西泽尔瞬间警惕地像是有敌人踏进领地的雄狮,威风凛凛的毛毛竖起来,几乎不做他想。
毕竟刚刚珍妮弗才从江棠家里离开,画作不是送给她的还能有谁?
西泽尔知道江棠最近半年沉迷于画画,出于好奇,他还在一旁旁观过。
江棠沉迷于将情绪宣泄于画布之上的时候,西泽尔就沉迷于把心神放在观察江棠身上,两人互不干涉,也自得其乐。
后来江棠画完,西泽尔想从江棠那里要来,江棠却说那是练习作送不出手,等她画出满意的水彩再送给他。
当时西泽尔心里还美滋滋的,心想着自己在棠棠心里果然重要,连送的礼物也容不得下次,一定要臻于完美才愿意拿出手。
现在,西泽尔只觉得天崩地裂。
珍妮弗!那个女人居然越过他拿到了江棠的第一幅作品!
‘凭什么’三个字几乎要从西泽尔胸腔撕裂冲破,咆哮而出。
可翻腾的情绪到了嘴边,却尽数成了委屈,远比刚才浓重百倍千倍。
江棠给助理打完电话安排完装裱和送画的事情,转回头就看见西泽尔眼角红红的,仔细一看,似乎还有点润?
“怎么了?”江棠愣住,语气里还有不易察觉的急切。
“你的画。”西泽尔用力抿了抿嘴唇,才克制住酸楚,“我都没有。你分明说过,要第一个送给我。”
江棠先是怔住,随后记忆里很快翻出与西泽尔话语对应的画面,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说过这话。
不过,她当时或许是随口说说,西泽尔却认真地把它当成了一句承诺。
现在转眼发现她越过自己把第一幅画先送给了别人,难怪他会生气委屈。
现在西泽尔的情绪明显跟平时闹脾气是不同的,平时的闹更像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小情趣,但是现在,他越是努力克制,越是说明他是真的伤心。
江棠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她迅速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给西泽尔道歉,很真挚的语气,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西泽尔,寻求他的反应,“的确是我答应你又忘了,还贸然先送给了别人,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西泽尔像是被棉花糖迎面砸中,软绵绵,晕乎乎,还有一丝甜滋滋。
他飞快眨着眼睛:“你……你别给我道歉……”
江棠声音更软更温柔了:“还是不高兴吗?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西泽尔被哄得飘飘欲仙,脚下像是踩着浮云般摇摇晃晃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