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玉蝉(7)

说道这里,钟晋听见眼前纤弱女子声音里带上了哽咽,连声音都变得很轻,好似刻意不让旁人听见一般:“实际上是奴婢从梦中同一老神仙学的。”

老神仙?

本以为司蛮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的钟晋突然被这个转折给打的有些懵。

不过……:“梦中?”

“是。”

司蛮膝行两步,身子挤进钟晋双·腿·间,伸手轻轻的触碰钟晋的胸膛,见他并未阻拦,便起身直接将身子依偎过去,贴在他耳畔:“从奴婢五岁起,每逢月圆之夜,便有一老神仙入梦,他言道奴婢与他有缘,愿收奴婢做他门外弟子,奴婢本不相信,可第二日清晨,奴婢却见枕边出现一枚玉佩和两本书。”

“那两本书一本为香经,一本为秘籍,自那日起,奴婢便跟着老神仙学了些本事。”

柔弱无骨的娇躯入怀,钟晋下意识的伸手揽住她的纤腰。

司蛮仰首,亲了亲他的喉结,感受到他的手蓦然收紧后,才又开了口:“奴婢愚笨,从拜师起到如今,已经将近十年了,只学了些皮毛,可纵使如此,从初入这福宁宫起,便已然察觉到了香中有异,所以……”

所以才会三番两次刻意说起这香的问题来。

钟晋被撩拨的身子发紧。

不过他这会儿心神都被司蛮说的话给吸引了:“哦?玉佩?”

“奴婢取给陛下看。”

说着,司蛮就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钟晋的手。

钟晋掐着她的腰不放,他这会儿身子绷着,若她起了身,他必定出丑,可他确实想见见那玉佩,干脆的跟着司蛮后面站起来:“朕同你一起去取。”

司蛮自然感觉到钟晋的异样,脸颊红红的带着他往自己的耳房走去。

耳房很小,除了一张床外,竟然只摆得下一张妆台。

上次钟晋来的快去的也快,根本没注意,如今再一次踏入这耳房,才发觉这里真的小的可怜,钟晋一进门,就觉得原本便很小的耳房又憋仄了几分,他连忙退后一步:“朕在外面等你。”

“陛下稍等片刻,奴婢现在去取。”

说完,便径直进了屋子,撩开帐子爬上了床。

飞速的从空间里取了玉佩,想了想,又取了两本复刻的秘籍来。

钟晋只在外头等了一会儿,司蛮就抱着小包袱从屋子里探出头。

“陛下。”

钟晋回头,疑惑的看过去,见司蛮朝着自己招了招手,就走了过去。

“陛下你瞧。”司蛮将玉佩交给钟晋。

钟晋接过玉佩,入手莹润,透着沁凉,这是一块极好的玉佩,只见玉佩一面刻着奇怪的花纹,一面刻着‘雪阳’二字。

“这是师父的师门,名为点星山庄,这是师父为芳儿取的字,雪阳。”

钟晋低头看着玉佩,手指轻轻的触碰雪阳二字,又翻转过来,如刚刚一般去抚摸那奇怪的花纹,却不想,在触碰上的一瞬,指尖突然一痛,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这是?”

司蛮吓了一跳,慌忙的想去找药膏,却被拉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乃是剑道大家,他老人家亲手刻的字,自然融入他的剑气,锋锐无比,都怪芳儿,刚刚未曾事先提醒陛下。”

“剑道大家?”

刚刚还一脸沉思模样的钟晋这会儿眼睛都亮了几度。

曾经还是永州王的钟晋都能放下王妃跑去和王府府兵混在一起,可见他对舞刀弄枪是真的热爱,这会儿听到‘剑道大家’四个字,原本心中浮现的疑虑,这会儿已经被强制压下了。

“是。”

司蛮点点头,随即脸上浮现出一副懊恼的表情来:“师父传我香道与功法,然而我却天资愚笨,怎么都无法学会那功法。”

功法?!!

钟晋心动了!

“喏。”

司蛮将那本武功秘籍拿出来,放在桌面上:“陛下你看能不能看懂?”

钟晋:“……”

这么拿出来真的好么?不怕师父怪罪么?

手却已经摸了上去,直接翻了开来,然后:“emmm……”

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他就有些懵了。

什么经络,什么穴道,什么气感……

沉默的阖上封皮。

他也不懂。

“此功法名为流云飞袖,乃是道家功法,是以袍袖御敌,施展开来如流云飞舞,攻守兼备,滴水不漏。”司蛮手指点着下巴,似乎在回忆当初师父的教诲:“师父说,芳儿乃是外门弟子,学不得他的点星诀,便传我流云飞袖,用以护身,只可惜芳儿愚钝,十年已过,竟然连个皮毛都不曾学会。”

司蛮越说,钟晋脸上的表情越奇怪。

“你有这般奇遇,又怎会卖·身入宫?”钟晋没想到,这个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居然有这般奇遇。

有这样的师门,又何必淌入皇家这一摊浑水中。

听到钟晋这般问,司蛮却是腼腆的笑笑,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住钟晋的腰,将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师父与芳儿只是在小时候见的多些,待我十岁后,便再未出现过,他是天上老神仙,芳儿不过一贫苦百姓,再者,师父曾说过,芳儿命好,便是走投无路,也会柳暗花明,陛下您瞧,芳儿在家中活不下去了,自卖自身入宫为奴,却能被陛下看中,陪伴陛下左右,岂不正如师父所说的,芳儿命好?”

钟晋揽住司蛮绵软的身子,目光落在秘籍上,神情若有所思。

司蛮也不知道钟晋有没有相信自己。

她也知晓今日的举动有些冒险,可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在钟晋心目中占下一席之地来,否则的话,一旦她怀孕了,钟晋的心思必定会落在她腹中孩子的身上。

如今钟晋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司蛮并不知晓,若是来个去母留子,那就真的糟糕了。

这般想着,司蛮决定今晚再做一场戏。

钟晋同司蛮说完了话便回了垂拱殿,谁也不知道陛下同芳沁姑娘在耳房里呆了那么久是做了些什么,虽说出来时二人身上的衣裳都很完整,可到底脑补不停,都怀疑他们在欲盖弥彰。

这晚上,钟晋又翻了林淑妃的牌子。

只可惜林淑妃挂了红,只好郁闷万分的拒绝了钟晋的招幸,可到底舍不得浪费这个机会,便将住在飞霞殿偏殿的曹宝林给推荐来了,结果曹宝林坐着香车来了,在福宁宫枯坐两个时辰,都没能见到钟晋一面,就又被香车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曹宝林的香车刚出福宁宫甬道,就看见钟晋的仪仗从远处来了。

只可惜香车不能回头,她只好郁闷万分的看着机会从指缝中溜走。

而忙完了的钟晋回到寝宫就看见已经困得头直点的司蛮,手撑着下巴等在内寝的小榻上,原本因为政务而心烦的钟晋看见昏黄的烛光下,美人托腮打瞌睡的样子,心中烦闷顿时消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