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人已经走到她的身旁，给她带来了一片阴影，她才蓦然抬头，看向他。

“林总？”她正准备站起来，他直接在她旁边坐下，余笑晴只好把刚离开长椅的屁股又贴了回去。

余笑晴的头微微底下，看着地面，两个人的影子交叠，被灯光拉得很长，又恢复了余笑晴一人时的安静。

冷冷的声线，带着关切的问候，“你，好了？”这样的关怀，让余笑晴的心里升起一阵暖意，在这寒冷的冬夜，显得格外温暖，却又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她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很是礼貌而又规矩的回答：“是的，谢谢林总。”

这条长长的走廊再次陷入安静，那两条交叠的影子，也没有动半分，他再次开口：“你这时候为什么坐在这里？”

余笑晴心里一震，这个时候，她应该坐在办公室里，盯着最新的情况才对，

她略作沉吟，低声回道：“一天就这么睡完了，还有些迷糊，不敢去想销量怎样，吹吹冷风，酝酿一下情绪，树立起牢固的心防，这样才能面对那些未知的事。”

在余笑晴没有看见的地方，林历程的眼底敛着一丝笑意，然后又随着她未完待续的话，而顷刻褪去。

余笑晴依然维持着刚刚姿势没有动，很是平静，可是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有些发颤，“我们已经付出了所有，如果，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这大概是余笑晴第一次展露出自己内心的担忧与恐惧，向来从容微笑的她，仿似是一台要崩掉的机器一般，再也无法微笑从容，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吗？

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抬起头，仿佛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眸光清透而肯定，像是要从他淡漠的脸上，看出今天这个结果是好，是坏。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如此在意结果的好坏，是为了向那个人证明自己，还是给自己坚定的目标和信念，抑或是为了报答眼前的这个人……

只见林历程面色如初，静静的看着她，那样近的距离，四目凝视。

“你以为的结果，那也只是你以为，我要的，一定会准确无误的落入我的手中。”他嘴唇微动，笃笃的眼神看着她，令余笑晴心头一震。

她有些不敢相信，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吗？望着他深黑的眼睛，那坚定而又自信的眼神，余笑晴感觉自己也坦然了许多。

忽然，他站了起来，自己的手也被他捉住，“余副官，你若不敢，那我带你去看我们今天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