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臧南渡看了一圈儿臧栖山从柜子里扒拉出来的药,最后坐在岐林旁边哪个也没碰,抬手碰的是岐林脖子上的皮肉。
发炎了,今天再看周围就有一圈儿红肿。
岐林知道臧南渡问的是葛孟平的事儿,也就实话实说,“两年。”
臧南渡没接话,就这么听着。
“以后这事儿能找臧栖山,”臧南渡收手回来,电话开始响,等看了眼名字没接,但是人已经站起来了,“葛孟平不敢动他。”
“跟我走么?能请半天假,”臧南渡说完这话的时候顿了一下,穿衣服的手也跟着一停。
多事。
他现在的工作性质和生活状态其实对于放进去一个岐林来说,不合适。
臧栖山这个年纪无所谓,但是他不行。
“不用,下午还有体测,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就好,”岐林话讲出来,自己也往自己脖子上碰。
伤口的地方比刚才要更烫。
“我知道,”岐林头没抬,自己盯着脚尖儿在床沿上来回晃,“你说的我都知道。”
岐林突然抬了头,给臧南渡露了个笑。
这个笑里,缠杂着岐林一多半儿的真心。
臧南渡盯着笑脸,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白手帕,往岐林手里塞。
“擦汗,”臧南渡没回头。
岐林低头把那张丝丝滑滑的料子缠在自己手指上,然后轻轻抬着胳膊。
对着自己的嘴,轻轻一碰。
夏风在自己身边兜兜转转直到把臧南渡留在这里的气味全部带走,岐林才仰着往床上趟。
最后轻不可闻的笑了两声。
等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儿,旁边做着一个挺年轻的老师,“你醒了?”
“您一直在这儿?”岐林眼睛还没聚焦,转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茫然,“该上课了。”
“那先吃饭,”老师年纪不大,斜挂着件儿白衬衫,皮腰带规规矩矩扎在腰上,“等会儿上课。”
岐林坐起来,醒了会儿才说,“您不用这么麻烦,刚才叫醒我就好了。”
“你别推辞,我也是被托着办事,饭还热着,这里是我从外面捎的两瓶儿药,我帮你涂上?”
岐林轻轻摇头,说了声谢谢。
挺客气把人请出去了,知道是臧南渡离开后特地留的老师。
然后看着把该吃该涂的都自己收拾了,然后拎着乖乖去洗漱。
刚出卫生室的门,就能听见迎面同学的指点。
好坏都有,但是岐林没所谓,自己进了教室找位置,但是上面自己的东西都没了,前桌儿的小姑娘满脸惋惜,“老师让你去趟教导室。”
“林同学,”三班的班主任抱着教案进来上课的时候,指了指隔壁,
“以后去四班上课,你的东西我找同学帮你搬过去了,等会儿上课直接过去。”
他被调班了。
三班群里因为这事儿就又开始变得热闹。
-四班是个什么神仙运气,校草扎堆儿啊。
-颜是真的能打。
-而且岐林貌似被臧栖山罩了,这班说动就动,这不明摆着了。
匿名-我看葛孟平这次拽不起来了,岐林现在贴上臧栖山,他怕是连冲他叫一嗓子都卡痰吧?
匿名-我就看他不爽,长得跟个女人一样,骚、着呢,估计自己偷偷来大姨妈。
-我们女生招你惹你了?
-同意,楼上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