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娴歪头来看苏折手里的竹笛时,见他只完成了一半,可那上面的刻纹却与当年那支竹笛一模一样。
沈娴问他:“你的刻刀呢,怎么不见了?”
苏折一本正经地在地上找了找,道:“方才还在的,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了。”
“方才起风了,可能是被竹叶给盖住了。你仔细别踩到坐到就行。”
后来还是沈娴把自己的刻刀给他,他才完成了剩下的。一支崭新的,与以前一模一样的竹笛,重新躺在了沈娴的手心里,温温润润的,上面还带着苏折的温度。
出竹林时,沈娴回头往那根竹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竹子上的那尾青蛇痛苦地扭成一团,上面插着的正是苏折的刻刀。
她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回去以后,沈娴便时常盯着苏折看,那眼神里爱意不减,又添了几许深意。
苏折道:“在看什么?”
沈娴勾了勾唇,应他道:“我发现你还和以前一样,一点儿没变。有时候十分恶劣,却又让人发作不出来。”
苏折淡淡笑了笑,道:“我哪有那么坏。”
沈娴笑眯着眼,也不说好坏。
后来有一段时间,沈娴背着苏折,似在揣摩、描画个什么东西,只不过她不喜欢用毛笔,还是喜欢用炭笔。
炭笔描画出来的东西,在她手上变得明暗有致、棱角分明。
有几次被苏折撞见了,沈娴像做贼似的赶紧藏着。
苏折看了两眼她躲在身后的双手,手上拿着一张画纸,便微窄了窄眼帘,终于问出口:“在画什么?”
沈娴想,终于有一件事可以用来吊苏折的胃口了,她感到十分满意,有种总算可以出口恶气的感觉。
沈娴道:“没什么。”
苏折挑了挑眉,向她走过来,道:“给我看看。”
沈娴把画纸揣进袖口里,起身就躲开他。苏折站在书桌这边,沈娴站在书桌那边。
沈娴好笑道:“你越是想看,我便越是不想给你看。”
苏折又往她这里走了两步,看那样子是打算跟她明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