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一直不曾主动在沈娴面前路面的秦如凉,还是来了。
尽管苏折家中家门紧闭,也拦不住他。
他看见沈娴衣不解带,进进出出地忙碌着,正给苏折温水煎药,她丝毫顾不上自己,俨然不像个女君。
只是个为了心爱之人而失魂落魄的平凡女人。
秦如凉不由想起当年,在夜梁行宫遇刺的时候。那时她亦是这般不眠不休地守着床上的男子,生怕自己稍稍一松懈,就会再也等不到他醒来。
她一向执着,什么都可以退让,唯独这苏折,让她无法割舍。
群臣若是在这个时候来奉劝她什么君臣有别,大概她能和那帮老骨头死磕到底吧。
所以朝中老臣又请来秦如凉劝她。
秦如凉在见到沈娴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劝不动的。
夜凉如水,沈娴坐在苏折房门前的屋檐下,药炉里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一闪一闪的,她像老友寒暄一般,与秦如凉道:“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秦如凉走过来,在她身边撩了衣袍落座,静静地陪了她一会儿。
半晌,秦如凉才问:“他的伤势怎么样?”
沈娴手里拿着团扇,轻轻摇着,道:“这阵子睡得很好。”
“那你呢?”
团扇顿了顿,她道:“他好,我自然也很好。”
秦如凉抿了抿唇,道:“朝臣们说,朝纲不可荒废,望皇上早日回去主持大局。”
药炉上的药汁沸腾了。沈娴一边控着火候,一边拿勺子轻轻搅拌,道:“我若不走,你打算把我绑回去?”
秦如凉道:“那些我管不着,我只负责你的安全。现在确认你安全,也就没我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