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一阵忙活,用银针给他扎了几针,又给他擦拭了几遍身体,烧热才总算降下来了。
秦如凉紧蹙着眉,张了张口似在说什么。
沈娴侧耳倾听,听他低哑道:“冷……”
这人素来逞强,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眼下也会这般虚弱地喊冷么。
沈娴替他拉过衾被,仔细掖好,把他双手都放进了被中。又拿了护额来护住他的额头,以免寒气持续从头侵入。
窗外帘雨潺潺,秦如凉还是喊冷。
沈娴没办法了,只好把药炉拎来房中,尽快煎药来给他灌下。
只是秦如凉没有苏折那么自觉,昏迷不醒的时候他都是牙口紧闭,汤药送到嘴边来他也不会松动一下牙关。
沈娴喂不进去药,只好用灌的。
她把药摊凉一些后,一手用力地捏着秦如凉的下颚,他似感到有所不适,还试图挣扎着闭上嘴。
沈娴端起药碗把碗沿了塞了进去,磕在他的牙齿中间,汤药便顺着他的齿缝往下淌。
秦如凉蒙头大睡了一觉,又灌了两副药以后,待第二天早上,雨稍稍歇停的时候才慢慢有了好转。
沈娴摸了摸他额头,烧退了,有些发凉。
沈娴忙着照顾秦如凉,苏折十分善解人意地没来打扰她。
只不过到了要喝药的时候,沈娴却是一次没落下。她现在煎药都是一次煎两副,一副送到苏折房里,一副送到对门秦如凉的房里。
秦如凉比较让她操心一些,自己不会喝,每每都要沈娴硬灌。
院子里青碧如洗,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瓦槽里的积水,滴滴答答地从屋檐上摔落下来,晶晶亮。
地面积洼的地方,水光也亮堂堂的。
这场雨没停歇多久,到下午就又陆陆续续地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到傍晚都没停。
天色渐暗,房里点着烛火。
沈娴端了药进来,秦如凉依然还在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