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想到沈娴会如此理直气壮地承认。
夜梁皇帝也没什么好说的,随后就离开了。
起码他确认了一点,这位使臣对于静娴公主来说,非同一般。
才签订了盟约,苏折暂时还不能死。
遂秉着和平友好的原则,夜梁皇帝让宫人把沈娴的住处也搬到这一个院里来,更方便沈娴照顾他。
进出院里的明眼人都心知肚明,只不点破。
横竖这确实是人家的私事,与旁人以及两国间的国家大事没有关系。
后来宫人重新再往院里送了一次晚饭。
这次沈娴趁热吃了。
她需要补充体力,不然真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汤药熬好了,沈娴一点点细致耐心地喂进苏折口里。虽然他人未醒,却没有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沈娴喂得缓慢,但好歹苏折也是喝下了。
半夜里苏折发起了烧,沈娴不敢合眼,一刻不停地给他降烧。
原来苏折可以在她面前虚弱成这个样子。
他好像病来如山倒,要把以前没有受过的伤和痛,都在这一次全部爆发出来。
沈娴浑浑噩噩,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她疲惫至极,却不肯离开苏折的房间,趴在他床边睡了一会儿,忽然又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去探苏折的呼吸。
她总怕自己一不小心睡过头会耽误事。
可是苏折一直是深度昏迷的状态,不曾醒来过。
沈娴想,或许她再多等几天,苏折就会醒了。
又一天天亮了。
沈娴推了推窗,手脚发麻、精神恍惚地出门,她准备去打凉水来洗把脸就精神了。
不想才一踏出门口,迎面便撞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