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巧,可他现在已经悬空走在悬崖边上了,稍有不慎就容易掉下去,摔得个粉身碎骨。
她不想他有危险。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做一个寻常的大学士,真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在太学院里教教书,做做学问。
在朗朗书声中,他两袖清风,绝然独立。学堂里窗明几净,学堂外梧桐花落了一地。
可是她又知道,从他独自一人执剑上山救她伊始,他就不可能是那样一位大学士。
沈娴渐渐平静下来,闷声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你如何用三座城池去和夜梁谈判?”
“我可不可以以后再说?”
“不可以。”
“可是,”苏折俯下头,整个把她擒在怀里,碰了碰她的耳朵,温热道:“小心隔门有耳。”
沈娴眯了眯眼,道:“好,那就等你仔细想清楚了再说。”
当沈娴打开房门时,门外的贺悠毫无防备,差点趔趄跌倒。
面对沈娴面无表情的脸,贺悠干干道:“我刚来,哈哈,刚来。”
他实在是好奇,刚刚屋里都发生什么了。
看两人都平静得很,不像是才干架过后的样子。
沈娴回房后,贺悠八卦地问苏折:“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干嘛了?”
苏折想了想:“干了点无伤大雅的事。”
贺悠浮想联翩:“你是不是对沈娴有意思?我告诉你,沈娴是将军夫人,你敢对她不尊敬,当心我弹劾你!”
苏折通常与他说不到三句话。因为贺悠动不动就要告他、弹劾他、列他的罪状。
贺悠也只是吓吓苏折,他可不想把沈娴拖下水去。
苏折走到床边和衣躺下,身量十分修长,缓缓闭上眼,侧边轮廓深浅有致,灯火淬得清润无暇,就连贺悠一个男的都觉得他美如入画。
苏折悠悠道:“你这么护她,我便放心了。”
沈娴一直耿耿于怀,因为苏折始终没有告诉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道是以后再说,却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
沈娴每每问起时,苏折便道他说的以后又没说具体哪一天,看样子是根本不打算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