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由汹涌慢慢化为平静,依然吻着她,一点点辗转反侧地退出来,反反复复地亲吻着她的唇。
他唇上嫣红,鼻间呼出一团团白气,幽深如夜的眼里暗潮未褪。
两人彼此相望,喘息良久,都无法平静。
沈娴嘴唇红肿,醴丽动人,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唇角蔓延至全身。苏折的手指伸过来,轻轻拭了拭她的唇角。
沈娴沙哑地呢喃着问:“他们走了?”
“走了。”
“没事了?”
“没事了。”
沈娴想要远离苏折一点,她松了勾着他脖子的手。
明知只是做戏,方才只是为了不让那两个人看见她的脸,她却觉得再和苏折这样下去很危险。
她想要大口呼吸,想要逃离。
却在往后退开的第一步,就发现脚下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双腿一软,人就跟着往下滑。
苏折及时弯身,把她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沈娴软绵绵道。
苏折步履从容而坚定地往前走,道:“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我应该负责到底。”
“逢场作戏么,我知道,不打算要你负责。”
“逢场作戏么,你怎么知道不是情不自禁呢。”苏折道,“现在你该清楚了,我的取向是很正常的。”
他抱着沈娴一步步往前走,不知谁家炮竹声响个不停。
刹然烟火间,他低下头来对沈娴笑,好似天地间都黯然失色,不敌他唇边笑意。
他说,“阿娴,新年快乐。”
回到池春苑时,两人已是满身落雪。
玉砚和崔氏一直在等沈娴回来,见眼下人回了,连忙去打热水、拎暖炉,来给二人取暖。
子夜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炮竹越发的不可收拾,远远近近、彼此起伏,不得消停。
将军府里也放了几串炮竹,声音响得震耳欲聋。
大家都高高兴兴,玉砚玩性重,拉着崔氏一起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小腿先睡了一觉,到子夜这会儿已经醒了。
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一双腿不安分地乱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