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好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反感你么,因为你犯贱。”
秦如凉躺回床上,笑了笑,笑容里隐藏着很多东西,居然没有反驳她,道:“可能吧。”
沈娴把空碗随手掷在桌上,带着玉砚头也不回地离开,道:“要不是看在赵妈的脸面上,我会来管你死活?你死了倒好,我定会在你坟头烧高香!”
秦如凉愣了愣。
他堂堂大将军,最后居然要靠一个奴婢的脸面来得救?
沈娴走后,秦如凉叫了侍奉的婆子进来,问:“我睡了多久?”
婆子唏嘘道:“将军睡了好几天了。那日回来将军便晕倒了,伤势重得很,高烧不止,连大夫都没法。赵妈不得已才去求公主帮忙,公主忙活了大半夜才让将军的情况稳定下来。”
秦如凉沉吟不语。
婆子又道:“大夫的药对将军无甚起色,没想到公主重新给将军上药以后,伤势就好转了。”
婆子恨不能说尽沈娴的好话,“将军昏迷的这些日,一直是公主在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呢。公主嘴上硬,可心里软,样样都亲力亲为……”
呵呵,要是沈娴扒光秦如凉让下人们看个过瘾、撒药粉跟撒骨灰一样、打他耳刮子给他灌药,等等行为也算是亲力亲为的话。
只不过这些婆子哪敢说。管家吩咐,有关公主的负面影响,在将军面前定要绝口不提。
要说就只能使劲夸,往死里夸。
秦如凉问:“她还会医术?”
婆子道:“公主会的可多了哩,听赵妈说,公主画作得极好,还会跳舞,总之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秦如凉又想起那日阳光下,她自信地跳舞时的光景。与别的女子跳舞是不一样的。
不知怎的,婆子说的那些他全都信。
原来这几天,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
她挺着个大肚子已是十分辛苦,还为了自己熬夜敷药,等到他烧降下来了才肯回去休息?
秦如凉不是个沾沾自喜的人,但他就是感觉到一股少有的暖流在心里缓缓流淌着。
这个女人一直是他最不屑最厌恶的女人。
从前她是个傻子的时候,他以为只要把她娶回来养在家里就行了。但是自从她清醒以后,将军府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