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青在的地方,八成会有太子。
玉梨看着张青这个倒霉鬼:“砸到哪里了?没事儿吧?”
“咳,奴才皮糙肉厚。”张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事儿。”
玉梨继续往房间里走:“张公公,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殿下这些时日与几位皇子出来狩猎,”张青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殿下狩猎的田庄与吴山园挨着,两边离得很近,奴才就过来告诉公主一声。”
玉梨没有想到闻璨也出宫了。
“哦?”玉梨笑眯眯的道,“仅仅是告诉我一声么?”
张青见玉梨坐下了,他赶紧给玉梨倒一杯茶水:“公主什么时候有空闲,也可去太子落脚的地方住一晚。”
玉梨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这是太子殿下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这自然是张青的主意。
闻璨心情不佳有一阵子了,张青想着玉梨连周太后这么难伺候的人都能够哄得好好的,若在太子身边,八成会让太子满意一些。就算太子不满意,凭着玉梨欢脱的性子,也能热闹热闹。
张青道:“是奴才的主意。”
玉梨思考了一下:“太后娘娘这边走不开,每天都要有人陪着游玩。若得了空闲,我自然会去给太子殿下请安。”
张青在玉梨这里待了没有多久便起身告退。
周媗哭了一阵子,等清蕊公主离开之后,周鸢劝她出门走走散散心:“姐,你不要伤心了,今天风和日丽,吴山园景致这么好,看看风景说不定会好很多。”
周媗也不想在房中一直待着。
她是成了寡妇,然而并不想当一个成日里窝在家里不出门的寡妇。
周鸢陪着她一同出去,两人一边散步一边讲话,周媗心里仍旧记恨着玉梨,对于周鸢的话语未放在心上。
周鸢眼睛往旁边一瞥,突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张青是周鸢认识的太监里最胖的,仅看着背影就能认出他来。
周鸢蹙眉道:“那不是张青张公公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吴山园?”
周媗脸色微微变了变:“张青?我们上前看看。”
周鸢带着周媗上前,她喊了一声:“张公公。”
张青正急着回去,听到有人喊他,忙回头去看,看见周媗和周鸢之后,他心里便暗叫着不好。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先被玉梨用桃核砸头,紧接着又遇见这两位……
张青挤出一些笑来:“瑶寿郡主,石夫人。”
听到“石夫人”三个字,周媗脸色白了白,她开口道:“我丈夫已经过世了,张公公依旧称呼我为大小姐便好。”
张青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就算周媗的丈夫石安国已经过世了,她依旧是石安国的妻子,怎么就成了小姐呢?在晋国,只有未出阁的女子才能称作小姐。
张青道:“郡主和夫人让奴才停下来是有什么事情?”
张青是东宫里的人,太子身边伺候的太监,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一般人真的没有资格教他去做事。
周媗见张青并不给自己面子,她脸色更白了。
周鸢笑嘻嘻的开口了:“张公公是大忙人,平时不离开太子殿下半步,今天怎么来了吴山园?莫不是太子殿下也过来了?”
张青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出来围猎,十三皇子也在呢,就在吴山园七里外的庄子里。”
周鸢心念一动:“猎得了什么东西?改日我和我姐能不能过去看看?”
张青见周鸢问个不停,他心里略有些烦闷。张青正急着回去,他来吴山园是偷偷过来的,万一太子发现他不见了,怀疑他躲在什么地方偷懒,那他就惨了。
张青不客气的道:“奴才并不知晓。不过,庄子里都是皇子和大臣,郡主出入恐怕不太方便,您还没有嫁给十三皇子呢,至于石夫人,就更不方便了,石小侯爷去世不到半年尸骨未寒,石夫人不该去那种地方。奴才还有事情,先行离开了。”
周鸢看着张青离去的背影,恨恨的跺了跺脚:“狗奴才!”
她往旁边一看,周媗的脸色本就惨白如纸,现在更加惨白了。
周鸢赶紧安慰周媗:“姐,你不要把这个狗奴才的话放在心上,谁说丈夫死了就不能四处去玩了?他仗着自己是太子跟前的红人,狗眼看人低,回头我告诉闻珉去,让闻珉想法子狠狠收拾他一顿。”
周媗冷冷讥讽道:“闻珉也不过太子身边的走狗,除了和太子有些血缘外,与张青别无两样,说不定还不如张青和太子的关系亲近。”
周鸢愣住了:“闻珉是皇子,他怎么会和奴才一样?姐,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周媗讽刺的勾了勾唇:“实话总是难听的。我刚死了丈夫,又没了孩子,你三番两次提起闻珉,是炫耀自己能和心爱之人成婚?”
周鸢揉了揉眉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姐姐不喜欢,那我以后不提他了。”
周媗心里难受,见人便发作她的小姐脾气,周鸢看在她是自己姐姐的份上便忍着。
可她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周媗这番话确实让她寒心了。
张青真不知道周媗也在这里。按理说周媗的丈夫去世不到半年,她应该在石家守丧,怎么就来了太后这边陪伴?
张青走着走着遇见了吴山园里一名相熟的太监,他将这名太监叫来:“你去一趟太子妃的住处,告诉她一声,让她提防下周家大小姐。”
周媗绝非善类,张青宁愿招惹身份更高贵的瑶寿郡王,也不愿意去招惹她。
张青回到太子的住处时天色已晚。
闻珉正和两名皇子说说笑笑离开了闻璨的住处,张青见到他们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