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并没有贴身伺候周太后,在宫里的地位一般,但她觉得自己是太后宫里的人,皇后身前的宫女理应给太后宫里的人让路。
这两天槐花火气重,金若与她狭路相逢没有给她让路,她心里不高兴,指桑骂槐就骂了金若几句。
金若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两人就吵起来了。
玉梨过去的时候,槐花正一口一个“小贱蹄子”骂着金若。
金若进宫时间晚,她今年不过十五六岁,被骂得这么难听,金若的脸色涨得通红:“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欺负太后娘娘宫里的人,看我告诉太后娘娘去。”
槐花也不怕,她上下打量金若几眼,讥讽道:“你去呀,你现在就去,就你这样的贱蹄子,你穿什么衣裳?平时做粗活的吧?一年不知道能不能和太后说上几句话,在我面前也敢耍威风,现在拿着东西到东宫来,莫不是别人把忙不开的差事扔给你做。”
槐花说的确实没错。
周太后指使贴身宫女给玉梨送些桃酥,大宫女嫌东宫太远不想过来,指使了院子里扫地的两个宫女过来了。
金若平时在周太后宫里做一些粗活,确实没有机会周太后说太多话。
槐花言语刻薄,金若被她气哭了,与金若同行过来的宫女也不敢和槐花吵,阖宫上下都知道槐花的嘴皮子厉害,肯定是吵不过她的,何苦上前讨骂。
玉梨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大清早二位火气真够大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槐花回身看见了玉梨。
她见玉梨衣着整齐,唯独头发是披散在身后的,想着玉梨是刚刚起床在梳头发。
槐花用眼睛剜了金若一下:“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个丫头片子给我气受,皇后娘娘平时尚不舍得骂我,一时没有忍住训斥几句,惊扰到太子妃了。”
玉梨道:“我就说外面热闹,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头发未梳便跑出来了。槐花姑姑有什么事情?”
“听说太子妃病好了,”槐花道,“皇后娘娘想看看您。”
“常常忍不住咳嗽,若在皇后娘娘面前咳嗽可是不敬,”玉梨咳了两声,“等我完全恢复了一定过去。”
皇后确实让玉梨头疼。
闻璨亲口警告玉梨,说玉梨再见皇后便打断她的腿。
昨天又听说皇太后厌恶皇后。
如果玉梨与皇后走太近了,会一下子得罪太后和太子。
看槐花平时的人品与做事风格,玉梨估摸着皇后并非善类,所以,在想出两全之策前,她能推辞便推辞。
“这是皇后娘娘让奴婢拿来的枇杷膏,”槐花递给了跟在玉梨身侧的怜雪,“娘娘这么关心太子妃,太子妃切莫伤了我们娘娘的心。”
玉梨磨了磨牙。
等槐花离开,玉梨看向金若:“你别哭了,你是哪个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