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玉被他抱着,脑子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小脸更是通红一片,好像刚出笼的薄皮包子,看着鲜嫩多汁,仿佛轻轻一戳,就能破皮。
祁璆鸣定定地看了怀里的小女人几眼,只觉心头有一簇火,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全身,所到之处,滚烫灼人。不觉加快了脚步,军靴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咚咚声。
往常来这赴宴,他也在这里休息过,有一间屋子是专门给他留的。他想都未想,径直抱着怀里的人走了进去,才将人轻轻地放在床上。
白小玉的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单,她舒服地喟叹一声,砸吧了下嘴巴,侧身静静地躺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无意识地轻哼着。
自结婚那日起,两人就未同过床,这还是祁璆鸣第一次见到她的睡颜。那双盈盈秋水眸子紧紧地闭着,隔绝了原有的冷清,倒显得温软许多。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有浅淡的光影投射在她的小脸上,越发显得玉润白皙,羊脂玉一般,仿佛能看到上面淡青的血管。
他忍不住伸手在上面戳了一下,指头被轻轻弹回,心尖也跟着一颤。其实刚刚看到她喝醉的小脸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当真是吹弹可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心中带着浅淡的惆怅,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要碰她?为什么总觉得她浑身透着一股熟悉的温润感?她明明是冷清的,骄傲的,为什么却总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温暖?
祁璆鸣楞楞地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目光复杂至极。看到她嘟囔着小嘴,似乎梦到了什么一般,在轻轻地叫着什么。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弯下腰,将耳朵贴在了她唇边,一声极轻极淡的“小菲,姐姐好想你”落入耳中,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祁璆鸣听到那个名字,眼中立时裹挟着风霜,原本生出的莫名情愫瞬间烟消云散,大手直接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在心里暗暗想着,她一定是故意装醉,她一定还清醒着,刚刚那句话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祁璆鸣啊,祁璆鸣,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小菲明明是被这个坏女人害死的,她定是知道我站在这里,还故意装醉说出来的!
祁璆鸣心里这样想着,不觉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五指紧紧地扣住了那细嫩的脖子,仿佛只要轻轻一拧,她就会停止呼吸了。他的手有些轻微的抖,虽说拿枪打过敌人,但如此这般掐死一个女人却还是头一次。
床上好梦正酣的小女人似乎感觉到了呼吸有些困难,小嘴一砸吧,有些无意识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使劲地挥了挥,鼻子里发出清缓的音,“别闹,让我再睡会儿。”她似乎把这当成了被叫起床的时候,声音说不出的轻软,好似一片棉絮飘荡在心间,熨帖地心都要化了。
祁璆鸣听到那软软的一声,好似被烫到一般,立时收回了手。他仍旧站在床边,又看了一会儿,确定她确实是喝醉睡着了,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幽幽叹息道:“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那一声百转柔肠,在寂静的屋子里久久回荡。
他不知站了多久,好像是一会儿时间,又好像是很久,终究是又看了她一眼,弯身将轻薄的被子拉好,又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才走了出去。
白小玉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她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恍惚想起这里并不是爱俪别院,自己也不是在家里午睡,而是在祁婉兮的宅子里。
反应过来后,立时坐起身来,又转头朝窗户看了一眼,窗帘被拉上了,但外面深浓的黑却在告诉她,现在已经到晚上了。
她从床上下来,慢吞吞地走到窗边,将帘子掀开,一手揉着太阳穴,缓解酒醉后的神志不清,眼睛从窗口看了出去。外面漆黑一片,唯有前面的一栋精美小楼灯火通明,在溶溶月光中美轮美奂,恍如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