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千金也许一直看不上他,只不过因为两年前那事,觉得对萧家有愧,才会答应的吧。两年前,凌氏千金已经和萧家真正的少爷萧沐阳订婚了,只是没想到订婚没几天,两人一起开车外出的时候发生了车祸,一死一伤啊。凌氏千金病好之后,一直抑郁寡欢,也很少出来露面了,想来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吧。”
“要不是两年前萧沐阳出车祸死了,杜恒杰,哦,现在已经是萧恒杰了,他怎么可能被接回萧家!还不是因为萧家后继无人了,萧沐阳只有一个妹妹,若是不把他接回去,萧家可就绝后了。私生子也好,总归也是萧景林的儿子,总比没有强吧。”
“是啊,是啊,你没看到萧太太一直黑着张脸,以前多温婉一人啊,自从萧恒杰被接回去,她就没给过萧景林好脸色,有哪个女人能受了丈夫突然多了个私生子!而且萧恒杰只比萧沐阳小了几个月,一看就是她怀孕的时候,萧景林在外面乱搞弄出来的野种。”
……
萧恒杰对于他们的话充耳不闻,毕竟这种难听的话,他又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自从回了萧家之后,几乎每天都能听到。那又怎样呢?他就是私生子,他也确实姓萧,而且以后一直姓萧!只要他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凭什么要活在别人的议论里。他们越是瞧不起他,他就越要争一口气,越是要活得比别人更好,让他们嫉妒去吧。
人只有将钱攥在手中,有了钱有了权,才会拥有争夺的权利,否则什么都是扯淡。就像以前的他,明明从小跟凌小骨一起长大的人是他,明明更爱凌小骨的也是他,可最终和她订婚的却是萧沐阳,还不是因为他是萧家大少爷,而他只是个司机的儿子!
当萧景林来找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再不抓住机会的话,他会继续一无所有下去,永远只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司机的儿子。与其被人津津乐道,口诛笔伐,总比永远不被人知道强。
他想要的都会得到,他不想要的,只当没听到没看到就是。毕竟人不可能永远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他人说你是什么样,就真的是什么样子吗?不是的,关键在于,你想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萧恒杰轻嗤一声,抬脚朝大门外走去。
与婚宴现场的骚乱比起来,凌小骨此时倒是睡得香甜,只是脚底突然传来的一阵钻心的疼,还是把她痛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本以为还是趴在教堂冰冷的桌椅上,没想到身下是柔软的被褥!她恍惚想着,难道是叶安然她们找到了她,把她带回家里了?可是睁眼看到的吊灯却陌生的很,她又左右转头看了几眼,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当凌小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后背窜上一阵寒凉,蹭地坐了起来,结果扯动了脚丫子,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她刚刚坐起,痛得大叫一声,却猛然发现眼前有个男人!男人正低垂着头,一手握住她的脚,一手拿着棉签,刚刚似乎在给她上药。
凌小骨那一声惊呼只叫了一半,生生被她自己吓了回去,只涨红了脸,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黑色的发顶,还有半遮半掩的脸。连呼吸都被刻意放的很低,只有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几欲破胸膛而出。
男人见她的脚突然往前缩了一截,原本紧握的左手跟着往前移了一些,整个身体同样跟着往前移动了些,要不是他的腿足够长,估计人已经趴在床上了。他低低叹息一声,终于抬起头,看向凌小骨,墨玉似的眼瞳中似乎还有些无奈。
男人身穿简单的白色的衬衫,最顶端的两颗纽扣被解开,露出性感至极的锁骨。顺着脖子往上看,是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刀雕斧刻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墨玉般的幽深眼瞳闪着危险的光芒,令人望之生畏。
在看到男人的脸的一瞬间,凌小骨脸上的血色尽褪,急促的心跳如擂鼓一般,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胸口,她颤抖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沐阳,萧沐阳!是你吧?沐阳?”
男人看着她目光幽远,深如泥沼,微微叹息一声,“小姐,你为何一直对着我喊萧沐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上官燕绥,以后还请小姐牢牢记住,不要再认错人了才是。”
上官燕绥?可是他的样子分明就和萧沐阳一模一样,不对,仔细看的话,确实有些不一样,好像他的五官更凌厉一些,应该是严肃且冷寒版的萧沐阳,男人的面部轮廓线条很是硬挺。
最不一样的就属那双眼睛了,萧沐阳是温润如玉的类型,看人的时候,唇边笑意温婉,眼睛里总是盛满了温情。而他一看就是高贵冷艳的那种类型,他的眼眸幽深一片,好似漩涡一般,让人不敢直视,生怕被吞噬掉,给人慵懒又危险的感觉。
凌小骨心尖一颤,脑中好似有粉末炸开,白茫茫一片,已经完全忘记了如何思考。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心脏的血液开始汩汩回流,一直模模糊糊的思路在心口缓缓清晰,难道他真的不是萧沐阳?她有些不死心,又仔细地看了他几眼。
男人幽深的目光牢牢攫住她的视线,好似一张巨网,将她完全包裹住,呼吸困难。正在她百般挣扎之时,忽而听到男人低低叹息一声。就见他悠悠然地下床,将手上的棉签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忽然扯开被子,俯身将她从床上抱起。
凌小骨做梦都没想到他竟有此动作,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将手臂绕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在她惊魂未定之时,男人将她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地毯上,薄唇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站直身体,看看你到我哪里,这样的话,你还认为我是萧沐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