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抬步便往另一个方向走。丫鬟怔在原地,不懂他这是为什么。
“沈大哥!”
沈安东才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女子焦急的呼唤。那嗓音软糯轻柔,彷如一汪粉色海洋,让人一听见便深陷了进去。
沈安东停下脚步,背身对着她,眼眸闭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朝她作揖:“刘小姐,何事?”
他的嗓音极淡,却又因为某种说不明的冲动,而显得十分沙哑。往日那双漆黑明亮意气风发的眼,此刻更如同一团浓墨般,渲染蔓延着墨色。
刘品若疾行了几步,仰眸望着他,目光有几分呆怔,更多的是痴然。
“沈大哥,你是不是不想再看到我?”
她强拖着病体出门,执拗地在湖边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沈安东。她满心欢喜,却不曾想,他连见她一面都不愿。她只能奔下马车,一路追过来。
沈安东看着她苍白的脸,以及披散在肩头没有挽起来的长发,那毫无血色的唇如枯玫瑰花瓣似的,色泽淡的几乎透明。
她趁夜色而来,却穿的是一身白裙,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跟前,如袅娜的菡萏,又如诱惑的海妖。一双水洗过的澄澈杏眸毫无保留的看着自己,眸中流露出的可怜失落,竟十分令人心折。
沈安东勉强能够听清她在问什么,但却反应没那么快,好半晌才摇了摇头,“不是。”
刘品若释然一笑,轻松了口气,气息如兰般绵长悠远,轻拂着他宽厚的肩膀。明明不带任何旖旎意味,他却因为那隐隐约约的芬芳,再次口干舌燥起来。
刘品若丝毫不觉自己无形中给他带去了多大的压力,她只觉得心情蓦然开朗,神情却还是带着女儿家的羞涩:“不是就好,沈大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很重,我拿不动,你过来拿可以吗?”
沈安东这时已经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只见那两瓣嫩粉娇柔的唇上下开合着,而他近乎是无意识地重复她后面的几个字:“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