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也才注意到此事,本来之前沈安东日日都回来得早,会先沐浴,再过来逗沈清安,晚膳后还会抓一抓沈安南的功课,怎么今晚却迟迟未归?
她迟疑着道:“或许是宫里面有事缠住了吧?”
沈清晗却是摇了摇手指,忽然往傅氏那边凑,她正做着女红,见到女儿凑过来,也没停,却听沈清晗小声在她耳边道:“娘,您觉得刘姐姐怎么样?”
傅氏手上一滞,想起二皇子和刘品若的婚事,不知怎的,只走神了一瞬,针便扎进了指腹里,疼得她蹙起眉,低呼了一声。
“都是我的错,娘,痛吗?”
沈清晗忙帮忙把针拔出来,心疼地看着傅氏手上冒出的血珠,接过兰江递过来的帕子就往上面裹,很快把傅氏的手指头裹成了一个大粽子。
傅氏看着她细致体贴的动作,心头一暖,面上却绷着道:“刘小姐和二皇子婚事已定,你哥哥又心上有人,这话你休要再说,当心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将军府觊觎二皇子的未婚妻,平白给你哥哥带来祸事。”
沈清晗动了动唇,到底是没把刘品若昏迷之事说给傅氏听。即便她知道上辈子哥哥就是跟刘姐姐成了亲,此时她也不敢确定,这件事在这一世能否成真?
不过,沈定山在回府后,倒是给她们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傅氏正帮他脱下身上的武官外衣,沈定山边换上干净的家常罩衫,边道:“刘家小姐昏迷不醒,本该定在四日后的昏礼只得推迟。不过皇上说了,等刘家小姐一醒,立刻就要举行昏礼。”
“这倒是应该的,皇家最是忌讳此事。本来好端端一个良辰吉日,出了这事,难免让宫里觉得不吉利。为免夜长梦多,婚事当然是越快举办越好。”
听着傅氏和沈定山唠家常,沈清晗抱着才两岁多的妹妹,若有所思地想:上辈子这时贺齐霄是在自己嫁给贺云霄之后,才娶了一个大昭公主。如今大昭公主还未出现,贺齐霄就要娶刘品若,平白把两桩姻缘搞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那要祸害她母亲的人,再次动手了?
“晗儿?这孩子,怎么发起呆了?”
沈定山看着她的侧颜,剑眉一皱,正抬手想要拍下她的香肩,就见沈清晗抬眸一笑,从容不迫地唤了声:“爹。”
沈定山收回手,弯腰把她怀里的小清安抱了过来,冲她道:“洗手用膳,不等你大哥了,回头让小厨房再给他做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