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晗不着恼,反而柔声安慰他们:“你们已经尽力了,先歇着吧,我去找二哥谈谈。”
她一口一个二哥,丝毫不把沈安西当庶出,比起许多高门大户里目空一切趾高气昂的嫡女来,气度可谓是极华贵,更让人心服口服。
两个小厮乖乖退到了她身后,只见沈清晗往前一步,乌泱泱的人群便自动为她让开了一条路。对上一双双看好戏的眼神,她不慌不忙,脚下平稳地朝合欢居内走去。
这儿是京城出了名的销金窟,无数纨绔浪子沉溺在合欢居姑娘们的软言温语中。昔日更有进京赶考的书生误入此处,被姑娘们拦着误了第二日的大考,十年苦读皆化为流水,但那书生却并不后悔,现下也不知去了哪儿。或许,他总有一日还是会后悔的。
西楚的科举制度已趋近完美,所有读书人都抱着学成出仕的想法,想要在朝廷一展宏图。而武官则希冀自己能够进入皇宫、羽林卫等地当值,沈安东凭着这些年的战绩,皇上亲口点他入宫当侍卫长,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唯独一个沈安西,既不读书出仕,也不勤加练功。就算他想一直堕落懒散,沈清晗也由不得他坏了将军府的名声。
合欢居内,已是一片狼藉。
沈安西对栖霞苑来的小厮,心里厌烦至极。别以为他不知道沈清晗派人来带自己回去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他在合欢居丢脸?那可真不好意思了,他沈安西还有脸可以丢吗?他的脸都被萧姨娘和沈清雅给丢尽了。
“滚!你们都给我滚!别在这里喊我二少爷,我沈安西算什么二少爷?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当人看,还想摆布我?都给我滚开!”
他怒上心头,挥手就摔了手边古董架上的一个青瓷花瓶。
老鸨跟在他身后心痛如绞,想拦又不敢拦:“哎哟!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青瓷花瓶,一个要三百两呢。沈二公子,你摔了我们合欢居这么多东西,你是一定要赔偿的。”
“自有沈清晗赔给你们!”
沈安西眸色鲜红,直挺挺瞪了老鸨一眼,那眼底的疯狂之色,都快把老鸨给吓坏了。
合欢居的姑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正小声谈论着沈安西是不是疯癫了,冷不丁一个姑娘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你说我疯了?你再说一遍!”沈安西死死扣着那姑娘的脖子,手劲越来越大,眼见着就要把那姑娘的脖子给折断了,一旁的人赶忙尖叫着闪开,生怕殃及池鱼。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