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异样,不过那些官员之间倒是多有往来,显然就是在互相串联勾结。”唐枫沉吟着说道:“具体细节,等卑职回去后再仔细查问,一定能揪出他们的破绽来。”
“唔,谁都不能放过了,都要查,包括宋江。”孙途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却让唐枫为之一凛:“宋公明可是咱们自己人啊,会有问题吗?”
“事有蹊跷,不得不防啊。”孙途锁着眉头说道:“为何偏偏是他,总要有个理由吧。小心些才能保万全,若是冤枉了他,到时再赔个礼就是了。”有句话他却没有明着说出来,其实一直以来,他对宋江和自己的关系都有保留,这个多年的部下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听话啊。
唐枫虽觉古怪,但对孙途却是绝对服从,当即应道:“卑职遵命,我会叫人盯着他们的,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好!既然他们想和我斗心眼,我奉陪就是,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拿出什么手段来。一群酸儒,真道我好说话不敢对他们下手了,这一回,我会叫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东京城里说了算的!”孙途眼中精芒与杀气顿现,随着这些家伙越来越放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放纵了,必须杀杀他们的威风!
之后几日,刑部果然就在宋江的领衔下开始审断起这件案子来。
宋江现在挂着刑部尚书的差遣确实有些高位低就的意思,因为他可是只比孙途低一阶的太傅,之前还领着兵部尚书的差遣,论起地位来可要强过名声更不好听的刑部尚书不少。但是就在去年,他却主动跟孙途提出了离开兵部,去别处衙门任官的想法。
其中原因孙途倒也理解,因为兵部在大宋朝确实太没存在感了。若是放在其他朝代,兵部尚书堪称统御天下将领升迁,粮草调动等等庞杂的军务,手上权势自然极大。可是偏偏这大宋朝却在朝中还设有枢密院、转运使司,一下就把原属于兵部的军权和军粮调动权都给分了去。如此一来,兵部就真没了用武之地,几乎成了摆设。
这显然不是宋江所愿意久坐的位置,他也才四十多岁,怎甘心就这么养老呢?于是,便找上了孙途,委婉地提出了想要从兵部调职之意。正好,当时刑部不少官员与孙途意见相左,被他一气贬了尚书而下十几个主要官员出京,那里空出了大把的官位。而宋江以往在郓城县做押司时也是精通刑名之道的,虽然格局大小相差不少,但总算对口,所以孙途就把他给调到了刑部任起了尚书来。
这一年里,宋江在刑部尚书任上倒是真颇为卖力,勤勤恳恳,办了好些漂亮的案子,总算是把位置给坐稳了——直到这一回,当接下这起案子后,他才又感到了一阵棘手,事情不好办了。
尤其是在此刻,面对那些联袂而来求情的同僚时,他就更感到头疼了。看着十多个原先对他爱搭不理的勋贵官员带着讨好的笑容求自己高抬贵手时,宋江一时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半晌才苦笑道:“各位同僚,本官知道事关你们的子侄兄弟的前程口碑,还有你们一家的名声,所以便想着让我轻轻放手。可是,这起案子毕竟关系到一个工部尚书的颜面,更关系到朝廷脸面,实在不能因私废公啊。”
“宋尚书这话我等却是无法认同了,我们来此并不是想让你徇私枉法的,而只是希望你能真正做到秉公而断,不因那孙……孙太尉的压力而冤枉无辜!我等子弟虽然平日里有写不守规矩,但还做不出当众打伤朝廷高官的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