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沐点了点头,但在看到孙途的神色后,他却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未必有用了。果然,就听孙途肃然道:“齐欢我也有些印象,确实是军中难得的人才,可他行事太过鲁莽,即便有仇,也不该急于一时,这却将我的军法置于何地了?”
童沐默然,他当然明白孙途的一片苦心,可同时也担心真要秉公执法所带来的影响。孙途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担忧,便是一笑道:“走,咱们先去见见那些胆敢乱我军纪之人,把此事给处置了。这次幸亏有你帮我及时出手,要不然,恐怕会生出更多的乱子来啊。”
这倒是事实,要不是童沐出手及时,立刻拿住了那些抢掠民财的家伙,只怕其他人都将有样学样。而一旦真就打开了这扇罪恶的大门,接下来哪怕孙途出面都未必能压制得住了。到那时,说不定整个东京汴梁都将大乱,这可不是孙途希望看到的情况啊。
童沐忙谦虚了一句,这才策马跟上了孙途,匆匆就往前方赶去,很快就来到了已被临时设作讨贼军指挥所的原枢密院衙门。这却是宋江挑的地方,应该是为了一偿多年心愿吧。此时这里门里门外兵马进出颇为热闹,直到见孙途到来,众人才纷纷停步行礼,不少人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想要为那些险些坏了大事的鲁莽贪婪之辈求情吧。
孙途却不给他们求情的机会,当即就策马进了那庄严高大的门户,直来到宛若殿宇的大堂前才下马步入其中。然后一眼就瞧见了被绑在那里的几百个将士,其中最起眼的,就是十多个衣甲鲜明,还梗着脖子的壮汉。
宋江这时还在埋怨众人的胡来呢,一见孙途到了,赶紧回身见礼:“将军,这些兄弟……”
孙途不等他作解释,便说道:“我已知道前后因果,你不必再为他们开脱。”说着,又扫过众人:“你们还真是有出息啊,才一进东京就觉着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竟开始想着发财,却把本官的军令当耳旁风!”
虽非疾言厉色,但如今的孙途身上自有远超一般官员的威势,又岂是眼前这些普通将士所能抵挡的,只片刻间,他们便先后跪倒认罪:“将军,末将知罪。末将等一时贪念作祟,居然不顾禁令滋扰百姓,实在罪大恶极,还请将军责罚。”
“将军,虽然他们犯了军法但终究只是一时糊涂,而且并未造成太大影响,所以卑职以为还是从轻发落为好。毕竟他们都是有功的,都是曾和辽人金人浴血奋战,为我大宋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兄弟啊。”宋江连忙出言劝道,而后又看了眼童沐,希望他也能帮着说话。
还没等童沐开这个口呢,外头又有数名将领匆匆赶了进来,却是董平、林冲等人在得知这事后特意而来。刚好听到了宋江求情的话后,他们也赶紧跟着道:“将军,宋将军说的甚是,将士们多是一时糊涂才会
干出此等事情,念在他们曾立有功劳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是啊将军,不过就一些小事罢了,也没伤几人,我们派他们上门去赔礼道歉,将抢来的财物还与对方即可,想必那些百姓也不会抓着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