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其中关窍的郭药师在听到禀报后,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不但砸了身前的一张书案,更是叫人把安排三方入住的相关部下拉到外头,重重责打,他自己则是紧急召集一众心腹部下商议对策,整夜都未曾合眼的。
直到次日上午,他才带了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亲自去找那三方使者,把自己的立场挑明了,也顺便将一早就定下的对策给说与了他们知晓:“常胜军愿意归降,但还望贵国能尽快派兵前来接收,只等朝廷大军一到,我涿州城就开门出降,绝不食言!”
同样的话,他先后跟金辽双方使者都说了,最后才来到孙途面前,在道过歉后,说了同样的话。但与其他两家一口应下他的请求不同,孙途却未急着作声,而是盯着他看了半晌,都把郭药师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了:“孙将军,你这是何意?到底大宋是个什么态度,还得由您来做决断啊。”
“我只是想看看郭将军你这番话到底是否出自真心罢了。原先我在军中看到郭将军的降表时,还是颇为佩服你为汉人之担当,但现在嘛,却有所怀疑了。”孙途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郭将军,有些时候太精明了未必是件好事啊,你想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耍,到最后会发现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个。首鼠两端最要不得。”
这话听得郭药师脸色一变,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孙将军说的话我可半点都听不明白。我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我愿意归降大宋朝廷,只等你们大军到来,便开城归降,绝不会反悔……”
“只怕你对三家都说了同样的话吧?”孙途一针见血地道出了个中用心:“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盘啊。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多作劝阻。我会派人回去将你的意思报于童帅,再让朝廷即刻发兵来涿州。希望到时候你莫要后悔才好。”
郭药师的心再度一紧,他是真没想到对方能看穿,并直言不讳地把自己的那点用心给道了出来。但他还是决定装傻充愣,只是道:“如此最好不过。我到底对大宋是不是忠心,到时将军自会看到。”
“呵呵,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孙途淡淡一笑,又道。
“却是什么?”
“职责所在,在我大宋军队接收涿州前,我孙途也不好离开此地。但是我更不想再发生昨夜之事,所以我需要你确保我们的安全。”
“这……这是当然,我已让人加强夜间巡视,还有,你住处周围也被安排了三百将士守护,足以确保贵使不受任何威胁了。”这后一点其实早在昨夜就已施行,现在外头便有好几百
常胜军的人守着呢。
但孙途却还是摇头:“这却还不够,我信不过你手底下的人。”
“你这是何意?”郭药师顿时皱起了眉头来,脸带不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