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当日在江南我能于众目睽睽之下斩杀朱勔,杀你又有何难?更何况,你是意外冻死的,又与我何干?”孙途说着,便一摆手:“来人,为高太尉宽衣。”
身边的禁军将士都不带有犹豫的,便已如饿虎般直扑了上去。别说高俅此时早已因为惊吓而手足发软,就是寻常时候,也根本不是这数名如狼似虎的健卒对手,没挣扎两下呢,就已被控制住四肢,然后被人干脆利落地将满身华贵厚实的裘衣袍服都给扒了个干净。
当这一幕发生时,他那些护卫亲兵们更是目瞪口呆,噤若寒蝉。他们是真没想到孙途及麾下的虎贲军将士胆子会这么大,行事会如此绝,压根就不带半点犹豫的。
事实上这些人并不知道,虎贲军将士所以会如此决绝,一方面在于对孙途的心服口服,死心塌地,毕竟他们是被孙途一手从堕落的深渊中拉出来的。就在两年前,他们还是禁军中的一个大笑话,过着朝不保夕的困苦生活呢,正是孙途的出现,才让他们找回了自己的尊严,成为了一支真正的军队。
这一份感激之情早已刻入到了他们的骨子里,可不是一两年时间就能磨灭掉的。何况,在那时的练兵过程中,他们也早已习惯了听从号令行事,所以今日孙途下令,他们也未作多想,直接出手。
另一方面,则在于他们对高俅也是恨到了骨子里去,可以说虎贲军上下对孙途有多么的敬重感恩,就对高俅有多么的愤恨。因为之前的一年里,高俅可没少因为他们是由孙途练出来的就刻意刁难,甚至还有不少人因此获罪受罚,连一整年的军饷也只到手小半。
倘若是在东京,是在没有人领头的情况下,这些将士纵然心中有恨也是无处发泄的。但现在,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荒野之上,又有孙途带头下令,这些人便再无所顾虑。刚才听令之下放箭射人,反而让他们生出一股报复强敌后的畅快感来。
当然,更关键的是,这些敢于上前扯去高太尉衣物的,乃是跟随孙途最久的山东军老兵。他们心中只有自家将军,至于高俅什么的,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别说脱他衣服了,就是直接拿刀斩了他,这些人都不带半点迟疑的。
这一刻,高俅已变得赤条条,虽然年纪已不小,却因养尊处优多年的缘故,居然浑身皮肤紧绷而白皙。只是这时的他却完全没有因此而感到骄傲,反倒是因为羞愤而大声叫嚷起来,并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以此来躲避众人玩味的视线。
不过很快的,随着
一阵寒风吹来,他便已顾不得什么羞耻了,开始因为寒冷而剧烈颤抖了起来,身体更是缩成一团,口中则叫道:“孙途……你……你好歹毒,居然敢如此对我……”
孙途则在不远处站着,看着对方:“高俅,你平日里贪婪无度,需索无穷,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你所拥有的一切皆非你能掌控。以你之罪,纵然是被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今日只让你受冻而死已是大大的便宜了。毕竟,你本赤条条而来,再赤条条而去,倒也不冤,至少能保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