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时在师父坟前,孙途还能轻松地把这一事也缓缓道来呢:“师父,这一回徒弟我连太子都给拖下了水,也不知你在天有灵会是个什么看法。不过在我看来,其实他们这些人都差不多,都是些短视而贪婪,志大而才疏的平庸之辈,说到底都是一丘之貉。今日一切只是个开始,你就在这儿看着吧,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一长番话说下来,天已晚,风雪更紧。孙途抬头看了眼低压的天穹,又把最后一杯酒喝了下去:“时候不早了,徒弟这就回去了。我想这个年应该不会太平静,但师父还有婉儿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那些人现在还不敢对我不利。你们也该知道,我可不是个会打无把握之仗的人。”
当孙途走下山来时,正好瞧见有一队车马缓缓从城中出来。这时已近黄昏,居然有人挑这么个时候出城赶路,可实在太过古怪了些。不过在看到头前挑起的,被风吹开的小旗时,他又笑了:“原来是任疏离京啊,看来这回皇帝是动真格的了,居然连个年都不肯让他过完就赶人了。”照道理来说,像他这样的老臣致仕离京,总有各种恩荣,皇帝还得设宴呢。可今日他的离开可太凄惶了些,也就自己一家人而已,还得冒雪赶路。
此时病恹恹卧在车厢里的任疏可不知道自己正从孙途这个始作俑者的身边经过,要是知道了,老头说不定会气得爆血管,都回不了家乡了。
孙途冷眼目送这队人马迤逦而去,方才翻身上马,喝一声:“走,咱们回去,今晚好好地喝上几杯,庆贺一番。”
身边的亲卫们当即大笑应和,泼剌剌间,数十骑顶着风雪,快速冲向了城门。
不过孙途想在家中喝上一顿酒庆祝的打算却在回家后就落了空。就在他进门后,就见一名管事神情古怪地迎了过来,把一份请柬递过来道:“侯爷,午后有人送来了请柬,说是蔡太师想请您过府一叙。”
孙途听到这话也是一呆,随手接过了那份烫金的请柬,打开后,果然看到了那遒劲优美的蔡京手书的文字——“今在家中设薄宴,望越侯大驾光临。”后面则是龙飞凤舞的落款,翰林蔡京!
“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请我?”虽然心中对此事充满了疑虑,但孙途却也知道,这晚宴是推不了的。而看天色,却是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