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只要安心等上一会儿,就可知我所言非虚。”韦道彰依然是那副智珠在握的平静模样,这反倒让其他人心中更觉不安了。
唐敬嘿了一声,但最后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等上一夜却也无妨。”早在离开政事堂时,他就已经觉察到了今日之事的不同寻常,也起了明哲保身的心思。现在人都到了自己的刑部衙门,他就更不敢胡乱出手了,只能选择以稳妥为上。
“唐尚书,若再由他们如此折腾下去,东京说不定真要乱了。而且……”魏司正显然是最急切的那一个,只是当他把话题引向另一个关键点时,却被唐敬给打断了:“魏司正,稍安勿躁。事已如此,再急又能如何呢?我们且看看再说。”
魏司正虽心头惶急,自知这么一来可不好跟某人交代了,但眼见自己这边的两人都不再坚持,却也不好多言,只能按捺住性子,慢慢等候。
而这一等就是半夜,期间,厅内的气氛是越来越凝重,使得前来奉茶续水的差役们都是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半口的。
而在入更后不久,一个惊人的消息就传到了他们跟前——几处被官兵袭击的贼匪巢穴中竟相继挖出了数十具孩童和女子尸体。这一下,算是彻底坐实了那些地方确是藏污纳垢的贼匪巢穴,也让韦道彰赵康明他们的行动变得理所当然,他们就是在为民除害了。
而随后,又传来了他们往下水道中灌烟以除贼匪的手段,这可又把其他官员给吓了一大跳。就连唐敬都有些忍耐不住了:“你们这也太胆大酷烈了,竟敢在东京城里如此大开杀戒吗?”
周府尹则在目光一阵闪烁之后,寒声问道:“说吧,你们到底为何要如此铤而走险,到底有何目的,是受何人指使?”
但面对他这一问,三人却依然保持着沉默。只是他们越是如此,反倒让唐敬他们心下越是不安了,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事背后必然藏着更多的问题,一定是有强大的靠山在支持着他们,他们才敢如此肆意妄为,就连自己这些上司都被他们给无视了。
就这么又憋了一阵后,性子最急的魏司正终于是忍耐不住,从位置上一站而起,上前揪住了赵康明的衣领喝问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主使,你若再不肯说,本官就只能对你有些手段了!”
“你想知道答案吗?只管问我便好,何必为难他们呢?”一个声音突然自外响起,一个挺拔的身影在数名军汉的扈从下大步而来。
当看清楚来人模样后,周府尹率先就是一凛:“孙……越侯,你不是一早就带人出京剿灭城外盗匪去了吗,为何竟突然出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