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所以我可以确信刺客与辽人没有半点关系。”
“那你还有什么仇家,竟要不惜一切置你于死地吗?行刺你一个朝廷所封的侯爵可是大案,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啊?”狄鹰扬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来:“而且能动用弩箭行事,这股势力必然不小,东京城里也必然是能排上号的。”
“是啊,不过应该可以排除禁军相关势力,因为他们与我无任何仇怨,而且留下的弓弩和箭矢上也并无相关记号。至于与我结仇的人嘛,最近倒是有不少,但也没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孙途说着,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丝笑容。
这却让众人有些无法接受了,话说你都被人当众行刺了,不但没有暴跳如雷,紧张害怕,怎么显得颇为高兴的样子呢?
感受到众人心中疑问,孙途又是一笑道:“只因为这么一看,其实那些刺客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论与我的仇恨,论无法无天的胆子,再加上紧迫性和实力,除了那些死灰复燃的无忧洞里的沟渠老鼠外,还有谁会这么做呢?”
“无忧洞的人?”众人顿时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们才来东京不久,却也早已听说过这些为祸东京日久的家伙了。狄鹰扬更是双眉一挑:“这些祸患最近确实胆子越来越大,京中百姓可是没少吃他们的苦头。可是不知怎的,开封府等治安衙门却一直拿他们没有半点办法……”
“是啊,我也没想到几年过去,他们不但死灰复燃,而且越发猖獗了。之前老崔就曾向我示警,说他们中有人筹谋着找我复仇,不过挑在这个时候动手,却又说明了一点,恐怕我已经快要抓住他们的尾巴了。”
“将军这话是何意?”众人又有些迷糊了,自家这些日子还从没对无忧洞里那些老鼠出过手呢。
孙途扫了他们一眼:“难道你们忘了在拿捕撩人奸细之前我们都在查什么吗?”
立刻有人反应了过来:“将军是指我们所查的周雄一案与他们有关?”
“之前我也有疑虑,一般的街头泼皮怎么就敢随意杀人了,尤其是精心准备的,对我师父下手。现在答案已昭然若揭,分明就是这些无法无天的沟渠老鼠做下的事情!”一场刺杀,反而让孙途把几件看似不相关的事情给串联了起来:“只有他们才会用歹毒手段杀人,说不定他们杀我师父,完全就是为了报复我!”说到这儿,他的脸色又是一黯,要真是如此,他内心的负罪感可就更重了。
“真会是这些宵小吗?”狄鹰扬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哪怕他刚才口中说着对方为祸京师,但其实心里对他们还是颇为轻视的。毕竟无忧洞里的家伙也就欺负欺负寻常百姓而已,他们可从不敢与官府为敌啊,至于对高官下手,更是闻所未闻。
“你们可别小瞧了他们,这些人的手段和胆子可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了。这些年来,可有不少富贵人家的子女被人掳走,多半都是出自他们的手笔,你们真觉着他们就不敢对官员下手吗?”孙途冷笑一声:“何况,若再让我继续把案子往下查,恐怕他们的尾巴也要彻底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