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乱如麻的彭永真听到这话后眉头是皱得更深了,只道是山东军派人来催之前答应的御寒衣物,便想随便派一名手下将其打发。但话到嘴边,他又改变了主意,定了下神道:“把人请进来吧。”这时候他可不想再得罪山东军了。
不一会儿,朱武便被人带进了帐中,等其弯腰行礼并落座后,彭永真便面带关切地问道:“朱参赞,孙钤辖的伤势可好转了吗?说实在的,本官刚才还想着前往探望一番呢。”
“有劳彭钤辖挂心,我家将军已然好转,只因有伤,所以暂时还不能走动。”朱武笑了下道。
“那便好,阁下此来可是为了那些御寒衣物吗?我这就让人去营中准备,到时送去……”既然之前便已答应,彭永真这次倒也没有再作任何的犹豫或刁难,不等对方提及,便先一步安排。
“多谢钤辖援助,卑职代我山东军将士上下多谢你出手相助。”朱武忙正色抱拳称谢,随后又笑了下道:“不过我此番前来不光只是为了讨取这些东西,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情想与钤辖商议一二。”
“哦,却是何事,说来听听。”
朱武却不急着说事,而是把目光落到了帐中几个亲兵的身上。彭永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把手一摆,示意几人先退出去。直到帐中只剩他两人,方才低声道:“关于如何处置赵嗣梁一事,你我双方总得有个共识吧。”
“你……”彭永真心中猛然就是一颤,随即便已明白了此事真相,恐怕赵嗣梁之死真与山东军脱不了干系了。这让他心中猛生惧意,连眼神都有些变了。但拆穿一切的话刚到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即便他有七八成把握断定人是山东军所杀,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方是绝不会承认的,此时说出来,只会让融洽的场面变僵。
在心思迅速转动后,他便看着对方道:“不知孙钤辖是个什么打算?”
“赵嗣梁狼子野心,竟想乱我两军军心,当真是罪不容诛。所以在我们将军看来,此人必是一早就与反贼方腊一伙有了勾结,所以才会弄出这一系列的事情来,此事必须尽快报于朝廷,并将其明正典刑。不知彭钤辖以为如何?”朱武说着,一双眼睛已盯在了对方脸上,看得彭永真心中便是一阵发毛。
片刻后,他才缓声道:“你的意思是由你我双方署名,将此事真相报与朱帅?”他特意将真相二字着重说出。
“不光是朱帅那里,还有汴京。毕竟事关重大,不可不慎重以对。不知彭钤辖你意下如何啊?”朱武却说出了一个更大胆而决绝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