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童沐似乎也已没有了其他选择,只能苦笑点头:“那就照你所言,咱们兄弟联手一回,好歹先把这次的麻烦解决了。”
“你我要解决的岂止是眼前的麻烦,还有那个制造麻烦之人。”孙途说着,眼中已有杀意闪过:“二哥你可别忘了,早在多日前你我相聚的夜里,就已定下这一切了。”
童沐这才正色点头,旋即转身就走。虽然这时已是夜半时分,他却没有半点要歇息一晚的意思,直接出营,再次纵马往金陵而去,并在接近四更天时重新来到了朱府门前。
虽是凌晨,童沐却没有等天亮再拜见朱勔的意思,当即就让守卫往里头传话,说是他从孙途军中赶来,有事要和朱勔详谈。
一听童推官是从山东军中而来,守卫也不敢怠慢,连忙把消息传递了进去,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传话,让童沐入内说话。
厅上的朱勔此时的面色很是难看,作为胖子,他可是很嗜睡的,像这样凌晨被人搅扰好梦就是寻常人都会感到愤怒,更别提他了。此时见童沐进来,他登时就黑着脸哼声道:“童推官,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下官选在这时打搅朱帅确实有罪,但事关重大,我实在不敢拖延。”
“你道本官指的是这等小事吗?童沐,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乃是我江南道的官员,此番竟吃里爬外去和孙途勾结,真以为本官好欺不成?”朱勔说到最后更是一拍桌案,怒目而视。
换了一般人,早被朱勔的这股气势给压得心慌意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童沐这时却显示出了他远超同僚的心性来,面对压力依旧镇定如故,还微笑着反问道:“无论文官武将,江南山东,皆是我大宋官员,敢问朱帅,我因与孙途素有交情去见他一面又有何不妥?还是说朱帅所忌者,另有其事,其实是怕我走漏消息,怀了您的好事啊?”
“哼,一派胡言,本官岂会有这等想法。”
“那敢问朱帅,你为何不把栖霞山上乱民中间有谢默一事隐瞒不说,还让孙途尽快平乱?这不是想借刀杀人,又是什么?”童沐懒得再与之绕圈子,直接就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