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可是实话,金国在大宋并没有安插多少人手,我曾头市说不定是其中最关键的一处。之前你们也曾靠着我们获得了不少粮食补给,今后也必然还可以。倘若这次你们能成事,那我们暴露身份也就算了,但既然事情败露,又何必把我们也拖下水呢?”曾索却不为所动,继续边说边走,竟让他在不知不觉间走了十几步,在离开自家队伍的同时,也靠近了金军,而曾升则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后,看着好像是为了保护他的周全似的。
“不就是在你镇子里躲上几日,等到风头过去我们自会离开,有什么危险的?”花谟随口回答着,但心里却觉着有些奇怪,对方为何会不顾危险地走过来?
“那要万一被官府查到了呢?所以在我看来,你们还是速速另找别处躲藏吧,就别连累我曾头市了!”曾索说到这儿,脚步便是一顿,他估算着距离已经差不多了,而且自己已脱离队伍太远,真要动起手来,危险性也是极高。
“这么说你曾家是要背叛我金国,要背叛我女真一族了?”在说出这话的同时,花谟心中陡生警兆,目光一偏间,便瞧见一道寒光已自曾索身后的青年手中怒射而出,直朝自己的面门而来。
也得亏他警醒得够快,一身武艺虽远不如自己兄长,但身手也自不错,所以在飞刀临身的瞬间,人已迅速往侧方一偏,这才没有让飞刀射入脑袋,可脸颊处还是被锋利的刀口一擦而过,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也让他发出了一声痛呼。
这一瞬,双方人马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话都还没谈完呢,曾升就突然暗算出手。看到花谟脸上中招,身子偏倒,身后的金军更是心头一紧,如今这里可只剩下他一个首领了,他若再出事,群龙无首,这些金兵再能战也是一盘散沙,必然崩溃。
曾家众人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两兄弟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当面就朝金人下手了?这已经不是撕破脸皮的意思了,分明就是不死不休的表现啊。同时,他们也很是不能理解,曾索怎么就会擅作主张,干出这等冒险的举动来呢?他不是最是多谋聪慧吗?
其实这里只有曾索自己最是清楚,自己的决定是最正确的,因为他已看出这支金兵是败军,战力必然大打折扣,此时与他们一战未必就会落了下风。而更关键的是,他还知道很快那支击败了金兵的官军就要追来了,一旦发现自家与金兵凑在一起,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只有自己这方主动出击,才能避免后方的妇孺老人遭遇危险,要是能一举击杀为首的花谟,那此战的把握就更有八成以上了。所以他才敢冒此风险,率先出手。
而在曾升一刀飞出建功的同时,他已迅速转身,一把拉住兄弟的手,大吼一声:“曾家儿郎,保家杀敌的时候到了!”话虽是这么说,他人却是往后退的,急速就与金兵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