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途他们所拜见的越王李仁友便是当今夏国皇帝李乾顺的三子,铁杆到不能再铁杆的李氏宗室。虽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显得气派不凡,哪怕此刻因为见到细封常而很是温和热络,但还是给了孙途以不小的压力。
在定州城的越王府邸之中,孙途陪着细封常坐于下首,一边小口喝着滋味古怪的奶茶,一边则听着这两位寒暄细叙别情,他看得出来,细封常对越王还是相当佩服与尊敬的,在称呼上也显得格外亲近:“越王叔,小侄虽然是三年前曾来过定州,但这次再入城却发现此地已与当初大不一样,无论城池还是百姓风貌都已大进,如此看来您在此可是花费了许多心血啊。”
听到这等赞扬让越王大感受用,呵呵笑了一阵后,方才摆手道:“我不过是尽了人臣之责罢了。既然父皇信任我,将这定州交我治理,我自当尽心把差事办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而且真要论起来,这其中也有你细封氏的功劳啊。要不是有你细封氏一族在东边守着,使辽人不敢轻易西来,我定州又如何能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好日子呢?所以本王一直都在说,要论我大白高国兴盛之功,除了父皇外,就属你等边将最大了。”
两人互相吹捧了几句后,越王又笑看着细封常道:“真是想不到啊,三年时间,你就有了大出息。虽然当初我就看出你是细封氏中少有的才俊,可也没料到你能在短短三年间就脱颖而出,细封族长居然把如此重任交给了你。想必父皇在知道细封氏后继有人时也会龙颜大悦啊。”
“这全赖越王叔您当初的劝勉鼓励啊。我还记得当日在此我被六哥他们几个欺侮时,正是你出面劝阻,又跟我说了许多道理,才让细封常知道了发愤图强的道理。所以在小侄心里,若没有越王叔你那一次的提点,就不可能有我之今日。”细封常说着,又看了眼后方的孙途:“当然,这次我能让父亲看重委以重任,千里也是立下了大功劳的。千里,来见过越王叔。”
孙途之前已经随众大礼参见了李仁友,这时听了吩咐,只得再度起身上前见礼。而越王则随手一挥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在本王这里就不用太多礼了。你就是孙千里?”说着还着意地打量了孙途一阵,这让细封常都有些奇怪:“越王叔竟知道千里之名?”
“前段时日发生在顺军城里的事情早已传了来,不光是本王,恐怕就连兴庆府那里都有不少人听说你手下有个智勇双全的帮手名叫孙千里。”
这话让孙途心中陡然就是一凛,想不到这才不过一两个月工夫自己就已在夏国官场里声名鹊起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要知道那事之后无论是细封野畅还是细封常都没有将当日的事情经过宣扬出去,毕竟这是细封氏内部兄弟阋墙,传出去可不太好听。可现在,显然事情已经传得举国皆知了,这就是有人刻意所为,至于针对的是谁就不好说了。
只略皱了下眉头,孙途还是谦逊地行礼道:“小人实在担不起越王如此称赞,当日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可不敢称什么功劳。”
“哦?原先本王也觉着这或许是某些人夸大其词的说法而已,但现在嘛,倒不这么看了,你年纪虽轻,但却已有了成大事者该有的心智与头脑。”李仁友呵呵笑了一下,又看向细封常:“此人将来真能成你一大臂助,你可要好好笼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