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兄不必紧张,我这不也是没了选择才只能与他虚与委蛇吗?”孙途坦然笑着道:“不然要是让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恐怕当时就能斩杀了你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连累到你,他只想将我收入麾下,是不会为难你的。等你拿到卖马的钱后,自可离去,不必管我。”
“话虽如此,可是……”
“我既为宋臣,来了夏国总是要做些什么的,不然就太过遗憾了。但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有所举动,至少得等到你安全离开,才好做些什么。”
见他如此一说,皇甫端不觉有些感动,嗫嚅了一下后,才道:“孙老弟,你的心思我也能猜到些,既然心意已定,我也不好多劝。不过有一点我可要跟你说明白了,这夏国的情况也是相当复杂,别看细封氏在此有人有城,可其实他们在朝中处境也是相当不妙啊。”
“哦?此话怎讲?”孙途一听之下,顿时就来了兴趣。他也是因为一连串的变故才来到的西夏,所以到现在对该国的情况,尤其是朝中形势依然有些含糊呢。
皇甫端当下就将自己知道的都道了出来:“其实我所知的也是听一些朋友所说,未必就一定是对的。如今夏国皇帝李乾顺乃是中兴之主,在位多年最是强势不过。也正是在他手下,当初的党项八姓更是日渐凋零,只剩下细封、赫连两姓还有人在朝中为官,而这其中,也只有细封氏还有这么一处属于自己的地盘。”
孙途顿时就品出了滋味来:“这么说,夏国内部君臣见疑了?”
“正是如此。还有,那赫连氏似乎对细封氏也抱有相当的敌意,所以朝中总是争斗不休,那细封野畅远在此地还好,一旦去了都城兴庆府,处境就有些危险了。另外,据说如今李乾顺膝下数子正是为皇储之位明争暗斗,这细封一族似乎也卷入其中……”有感于孙途对自己的维护之情,皇甫端是一股脑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虽然他说的这些东西很多都是道听途说,但总算有些影子,孙途也暗暗都将之记在了心里,如此看来,这西夏国完全不像细封常所说般太平,同样的水深且浑哪。
但这对孙途来说却是再好不过了,因为只有浑水,他才好摸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