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可以选择不死,只是这么一来,你将要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你觉着勾结贼寇会是个什么罪名,只死你一人就够了吗?”孙途却是不骄不躁,面带冷笑地问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袁望心头一震,脸上已有些恐慌了。
“以我们现在可以亮出的证据,定你一个谋逆大罪已绰绰有余,到时不光是你,就是你的家人怕也难逃一死。现在蔡太守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照我们的意思自尽,那么我们至少可以帮你留下一点血脉,让你袁家不至彻底断根。可要是你到了此时依然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不讲同僚之情了。”孙途说着,已把一根白绫丢到了他的跟前,转过身去道:“我言尽于此,这样还能留你一个体面,你自己选择吧。”
袁望的整张脸迅速扭曲起来,身子也开始剧烈颤抖,看着面前那条白绫,就跟见到条可怕的毒蛇似的。他不想死,可现在的处境似乎除了一死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
半晌后,袁望终于在长长一叹后伸手取过了白绫,颤抖地将之从上方的房梁处抛过,然后打上了一个环结。在把头往环中送去时,他用颤抖的声音道:“孙途……你可知道自己是在为虎作伥……”然后足下一蹬,便把底下的凳子给踢倒在地,人在空中顿时就挣扎起来。
“我知道,但我如今却无更好的选择!”直到对方没了声息后,孙途才轻轻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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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过半,天地间的寒气已然消散,暖春降临,万物复苏,就是吹来的风也带着丝丝暖意,叫人好不欢喜。
如今正是新一年里耕种的大好时节,就是朝廷君臣最近谈论最多的也是如何劝课农桑,鼓励汴京城内外的百姓们更努力地去播种农物,想法儿把城外的汴河水更好地利用起来,用以灌溉两岸的诸多农田。
可今日的朝会却又有所不同,在几名臣子向赵佶奏禀了相关事情后,便见枢密使童贯突然一步走出了臣班,神色严肃地说道:“陛下,臣刚接到来自江州的奏表,该府三十六名官员联合上表奏报朝廷,说是有州衙推官袁望与梁山贼寇勾结在城中大闹,杀我百姓近百,将士一百有余,并救走了重要逆犯宋江者。幸赖有当地团练孙途与都监林贺年率军抵抗,苦战一场,终于将这股贼人驱赶出城。”
此言一出,在场群臣尽皆变色。虽然如今大宋国内因为各种缘故山贼寇匪遍地开花,但像这样,贼匪竟敢攻入城池的事情却还没有发生过呢,尤其是那江州还是大宋的商业交通重镇,其地位可着实不低啊。
赵佶的龙颜也迅速变色,开口道:“竟有此事!江州当地的官员是如何办差的,为何竟会让贼子轻易入城,他们可是守土有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