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切侯爷并不知情,整个侯府之中也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们要是想拿人交差,就动手吧,我可以把一切都如实交代出来!”
“这……钱聪,你怎么会……”钱默满脸的惊诧和难以置信。自己身边信重了几十年的心腹管事居然背着自己干出了如此大事,这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了,也让他心中的惶恐越发强烈。
钱聪有些愧疚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随即便跪了下来,用力地叩首道:“侯爷,钱聪所以做这一切也是迫于无奈啊。您是有所不知,早在十多年前,我们侯府就已经入不敷出了,要不是小的铤而走险让粉燕子的人去掳劫妇孺出售,只怕侯府名下的产业都要倒闭了。”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钱默满脸的惊疑,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东京城里做什么买卖不需要上下打点,不需要有个强大的靠山?我们顺德侯府虽然被外人称作侯府,可其实有几个官员把我们放在眼中?无论是街道司,还是开封府,每月里都会有人罗织各种名目上门讨要好处?要是不喂饱了这些人,我们的那些店铺就会麻烦不断,别提开门做买卖了。”钱聪一脸愤恨地说道:“这等事情小的们是不敢让侯爷您知道的,也无法找京中衙门主持公道,所以就只能另想他法,走些旁门左道了。”
“所以你就……就在京城里创下了粉燕子,通过他们来赚取不义之财?”钱默盯着面前的管事颤声道。
钱聪点头:“小的一直瞒着侯爷确实不该,更不该为了获取更多的好处而做出许多违法乱纪之事来。”说着,他又把头转向童贯:“童枢密,这一切都是小的所为,与我家侯爷全无干系,他甚至都不知道此事。你想定案,只管把我拿下交差,是杀是剐我都无怨言……”
钱默眼中满是悲伤,却已说不出话来。他本就性子懦弱,现在此案又闹得如此之大,让他完全不敢开口为自己的管家求情了。
童贯盯着钱聪好一阵子,才开口道:“当真是想不到啊,让京城百姓谈之色变的粉燕子首脑居然是你这么个不起眼的侯府家奴,实在是让老夫大开了眼界。来人……”
就在他欲下令拿人时,身后的孙途突然把头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什么。听完话后,童贯的脸色就又是一沉:“钱聪,事到如今你竟还有隐瞒,说,你到底还想包庇何人?若再不从实招来,只会害了整个顺德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