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妻,他的妻,会帮他将一切料理好,他信她的。
而夏盼确实担得起陛下的这份信任的,这守丧期间,大小事情,没人敢去与如今新帝说些什么,纷纷告求王后。
二十七日已过,宗室子弟,朝臣将相,才拖着一身疲惫回了府中。
而顾怀辰,也终于用这二十七天,将自己的情绪敛了。
开始一如往常地上朝,批奏折,召朝臣议事。
但夏盼却发现了顾怀辰的不对劲,他近日总是躲着她一般,且气色也不是很好。
终于有一日,夏盼半夜匆匆跑到长青殿,发现他居然躺下来。
“哼,以为你养了什么小妖精呢。”夏盼坐在榻上,用指尖怼了怼他:“既然没在忙了,怎么不回我宫里?”
顾怀辰一笑:“才躺下,以为你都要睡了,怕吵醒你。”
夏盼噘着嘴,一把掀开他的被,钻了进去,环着他:“你这样我好害怕啊。”
顾怀辰抱紧了她,笑着说:“瞎想些什么呢。”
夏盼的手不着痕迹的摸向他的手腕,探了几瞬,皱眉,也没有什么异常,难不成真的是自己个想多了。
顾怀辰下一瞬便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快睡吧,明日还要早朝。”
夏盼“嗯”了一声,便在他怀中安心地睡了过去。
这一切的平静,是在陛下和婧妃合葬那天,爆发的。
那日,顾怀辰站在陵墓不远处,看着下葬的仪式终于进行终了了,突然吐了一口毒血,晕厥过去。
当即宫人便慌乱了起来,大喊着:“御医,快传御医。”
夏盼与顾博衍站在一旁,不知怎么回事,脑中一片混沌。
被顾博衍一把抓住,朝她喊道:“母后,母后,父王晕倒了,你去看看啊!”
夏盼这才缓了神,两步扒开众人:“起开。”
伸手探脉,几乎一瞬间,便两眼发黑,几近晕倒。这与她前些日子把的脉,相差甚远!
夏盼只扶着顾博衍,唇齿打颤道:“回宫!即刻回宫!”
顾博衍被夏盼留下,处理下葬的事情,而夏盼便将顾怀辰带进马车。
他的身体,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她匆匆喂了一个解毒丸,先护住他的心脉,而后无力地跌坐一旁,看着顾怀辰,忍不住拉起了他的手。
一回到宫里,夏盼将顾怀辰安置在榻上,就叫人去把老牛请来了,她心绪不宁,一直在等。
老牛跌跌撞撞跑到殿内,一进来便看到顾怀辰这个样子,瞬间便心虚地低下了头。
夏盼看着老牛的样子,便知道了,前些日子的事,老牛知情。
“为何会这样?”夏盼抚在顾怀辰腕上的手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她怒斥着老牛:“当年边境的毒不是已经解了?”
老牛被吓得一机灵,突然感受到了夏盼身为王后的怒气,是能杀人的。
子恒心中五味杂陈,率先开了口:“当时是解了,陛下当时也受了刀伤,怕娘娘担心,并未言说,许是几味药相冲,到底留了根。”
夏盼慌乱地摇头,细细想着说:“可,可按理他正是身强体壮的年龄,早该调理过来了。”
老牛看着夏盼,似乎在思考用词,吞吞吐吐道:“后来娘娘被刺客追杀,留下一具焦尸,陛下急血攻心,藏在身体里的残毒,便一并发作了,当时大病了三个月,娘娘应该知道的。”
是她夏盼脸色苍白。
“小人医术不佳,当日能将陛下救醒已是不易了,”老牛缓缓说道:“再之后,每次见娘娘,陛下便用内力强行逼退毒发,日子久了,自会反噬。”
夏盼一瞬间面无血色,犹如利剑抵喉,难动分毫。
子恒叹气一声,便退了出去。老牛也要离开,却被夏盼重新叫住。
“他这些日子,都是你给他诊的脉?”
老牛点头。
夏盼眼中没了光,呆呆道:“把病情,药方,一五一十的写出来,让子恒给我。”
“是。”老牛应了一声,很是愧疚地退出殿外。
不知过了多久,顾怀辰在梦中听到她的声音,她怎么在哭呢?
他皱眉想到:这个爱哭鬼,我休息一会,她都照顾不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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