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见陛下几次,形象实在是都有些狼狈,第一次是个侍卫模样,浑身都是污血。第二次虽说是个先生的样子,但穿的是能多低调多低调,而且还被自己咳了一身血
这次好歹也是要去求陛下点事情,总不能还那么寒酸吧,找了好久,才找的这么一套喜庆的衣服。
梨染低头饮了一口杯中酒,不由得皱了下眉,陪她饮酒已不是第一次了,但仍是不明白,这辛辣之物,有何好的,能让她捧着坛子往口中灌。
“结果呢,那位陛下,可有心疼你,将药给你?”梨染皱着眉咽下那口酒。
身旁的姑娘似是很纠结,一手晃着酒坛,一手托腮,噘着嘴想了好一会:“心疼我,倒是可能吧,至于药,现在还没给我。”
夏盼嘟嘟囔囔地将她与陛下之间的交易和承诺,都大体絮叨了一遍,然后便拄着胳膊,看着坛中物:“我能怎么办呢,顾怀辰总说要我听话点,陛下说要他听话点,他怎么不听呢”
梨染微微动容,还沉在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里,睫毛微颤,心里似乎有些牵动。
他抓起她的胳膊,看着她被酒浸泡后浑浊的双目:“所以你十几天后就会病入膏肓,到三日不用药,便会没命的程度?”
夏盼被他抓的有点疼,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因为与琴无关的其他事而生气。
“嗯”她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想起陛下那一句“下月初五便是个黄道吉日,朕已经备好了一切”,只等她在那之前病发了她能怎么办。
梨染几瞬失神,恍惚问道:“真的会有一个人值得你这样么?”
与明澈的问题大同小异,夏盼懒得回答了,将空了的酒坛轻轻放到地上,开了另一坛。
“你想没想过,他若是不管你怎么办?”梨染继续追问,他是理解不了的,理解不了夏盼做的这些选择。也不觉得有人会将情爱,拿去与江山作比较。
她笑的几分凄凉,眸子暗淡下来,蜷缩着,双臂抱着膝盖,头也渐渐埋了进去:“我想过的”
她真的有想过,许是她只是个引子,帝位之争,哪里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左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