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能走动了,顾怀辰已经几日未曾回府了,只是嘱托她不要出院子,便没了踪影。
听彩儿说,她昏迷的十日,顾怀辰除去进宫,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那夏盼就不难猜测他在忙什么了,发难东宫,与陛下暗自抗衡,着诸多事宜,他都要去做。
第四日清晨,夏盼趁着彩儿进屋送饭,将她迷晕,确保她会睡上四五个时辰后,才被接应的明澈一路小心护着地翻墙出了王府。
匆匆回到醉花楼,进了院子,惊动了梨染。
梨染走到她的屋门口,看着她在急匆匆地翻东西,轻声叹息后问道:“你身体怎么回事,不是说那药至少要半年之后才用得上吗?”
夏盼撇了撇嘴,仍在翻着柜子,草草回答:“嗯,出了点意外,谢谢你了。我今天时间不多,改天回来再说。”
她似乎找到了,包着一包东西就走了出去,路过梨染时,还是忍不住定了身:“你不是要走吗?”
梨染是要走的,但是那日之后便又留下了,看她如今的情形,也不像是有空听他说话的样子,于是只是微微点头:“等你好些,我再走。去吧。”
夏盼也来不及多问,应了一声便走了。
一架并不太显眼的马车停在宫门口,此刻正是下了早朝的时间。
夏盼微微撩起马车帘,鱼贯而出的朝臣三两并行,子恒早已在宫门口候着了。顾怀辰神色自若,可掩在袖口中的拳微微握紧,东宫败局已定,但陛下仍是不顾朝中动荡,迟迟不肯下令。
他一步上了王府的马车,并未多看。那马车便缓缓向着城东驾去。
夏盼看着他离开,才匆匆到了侧门,递了牌子上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夏盼便看见了宫明,他俯了俯身:“姑娘随我来。”
入春的皇宫,仍是没有一丝生气,宫墙内,多余的枝叶全都被除了去,似乎那灰白的砖瓦,朱红的墙壁,几十年如一日的都是那般。
宫明将她引入长青殿中,便关了门,退了出去。夏盼提了一口气,以防万一的还是先服了颗药丸,才敢推帘入殿。
陛下似是在等她,余光看到她进了殿,还未等她问安,便挥了挥手,随意指到一旁的木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