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谢谢你,”盛冉忽的抬眼,虽仍是低落,但看着曲凉焕,语气真诚:“我听说这几日也是你去东宫帮我解释周旋的,费心了。”
曲凉焕笑了笑,摆摆手:“这些倒是小事,只是你虽不出府门,倒是消息还很灵通。”
盛冉苦笑:“是我母亲,生怕我想不开,每日与我说起你的好,如何难得,要我来你府上登门道谢,如此这般,每日将你的事都说与我听。”
“嗬嗬,”曲凉焕轻笑,然后叹气一声:“夫人是真的殚精极虑,找我一个外人相劝,也是没办法了。太子那边,你也不必担心,我帮你解释过。殿下虽脸色不好,但总归,过段时日,知道你一心为国,便也不会怎样的。”
说道这,盛冉脸上淡淡的笑也消失了,他想了想,还是如是说道:“凉焕,我知你身负家中期许,我不想你为我说这么多,误了你的前途。但我确实当日之词并不是气话,我习武二十余年,我当真想的只是接了盛家的荣耀,继续守住这大晏的一方国土。”
曲凉焕还未接话,就听着盛冉倚在桌边,眼神飘远,却字字清晰的说着。
“我如此说,你也可以如此转告殿下,我于府中好生习武,读兵书,待到用我出征之时,我定鼎力守住大晏,若大晏百年无战,国泰民安,我便是老死府中,也无愧祖宗天地。”
曲凉焕心中知晓他的意念,也做了听他说自己的志向抱负的准备。只是这一番老死府中,无愧于天地的话,还是听得他惊了又惊。
想起顾怀辰的回信,告诫自己警惕太子的试探,但若是他下了定论,顾怀辰也愿意陪他做赌,并交代了他如何周转。
曲凉焕盯了盛冉良久,终是向这个倔脾气妥协。
“你知道我后来与盛老将军如何说的,才解了你的禁?”
盛冉一点点转回头,摇了摇:“不知。”
“殿下总归是盛家骨血,你说了什么,都不重要,因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陛下不敢用盛家军,便是这个道理。东宫,谋士多,军师多,诡术之才更是不在少数。唯独没有一人可得陛下信任,陛下盛年,说到底这江山还是陛下的江山。”
盛冉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