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伸出去的一条腿慢慢收回来:“谁?”
曲凉焕在家喝着茶,享受着没有顾怀辰的京都,真是万分逍遥啊。他曲三少爷,终于又过上了奢靡的生活。
不料今日安排的参加诗友会,却被明澈打乱了。
他一路随着明澈策马狂奔,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到了醉花楼,却发现夏盼正在后院赏花。看见他衣冠不整,还颇为嫌弃的皱了皱眉,问明澈:“你是把他从美人怀里拽出来的吗?”
曲凉焕当场就黑脸了:“我要去参加诗会!本就穿着飘逸了些,一路策马前来,当然有些凌乱。不过你就在这看花呢?”
“啊,”夏盼终于从花圃前站了起来:“你帮我看个人。”
“就为了帮你认个人?他带着我在京都大街狂奔?我与东宫怎么交代?”
夏盼挠了挠头:“那不重要,等会我给你点无关痛痒的消息,你给东宫送去。”
曲凉焕差点没两腿一蹬晕了过去。那是东宫,无关痛痒,用得着这么火急火燎?他们两祖宗是觉得他不配有好日子过吗?
但他还没从黑暗中清醒过来,夏盼已经拎着他的脖子,带他到了醉花楼的二楼房间。
夏盼指着正坐在博弈书局门口,看书的石渊问:“知道他是谁吗?”
曲凉焕认命,看了看窗外,皱眉道:“不就是上个月中了彩头的那个穷书生,这事我还是知道的。”
“你仔细看。”夏盼摁着他的脑袋,就差塞到窗户缝里了。
曲凉焕脖子卡在窗边,又定了定神,还是不明所以,那书生除了气质好点,身上真的普通极了,他这种人间富贵尝遍了的少爷,哪里会认识个穷秀才。
就在曲凉焕准备挣脱夏盼魔爪,说他不认得的时候,身后夏盼的声音幽凉。
“你听过琴仙梨染的曲子,可知他面貌如何?”
一句话惊得曲凉焕猛地一回头,脖子“嘎嘣”一声:“啊”
夏盼黑着脸,帮他把闪到的脖子掰了回去。
醉花楼二楼某间屋内
曲凉焕一只手扶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脖子,另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夏盼,眼睛瞪得溜圆:“你是说,你是说,这个,这穷书生,是,是...”
夏盼翻了个白眼,就这样的结巴也能去参加诗会?京都诗会真是没什么水准。
她不耐烦地又怼了怼曲凉焕:“所以让你来看啊!你到底看出来没。”
曲凉焕吞了下口水,僵硬的转回去,仔细定眼看了看,接着倒吸一口凉气,退了两步:“这个距离看,有六七分神似。”
果然,夏盼“嗯”了一声,算是答复,抬脚要走。
“你就这么走了?”这次是曲凉焕抓住了她,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还有事?”夏盼回头看着他,想了想一副了然的模样:“哦,消息我等下整理好给你,你在屋里吃会茶。”
曲凉焕两眼一黑,这祖宗根本没搞清楚重点:“不是...你就不准备告诉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梨染会出现在你这?还是这副打扮?”
夏盼白了他一眼:“我知道的话,还用找你来认人?”
“也是但你说他打扮成这样是为了防谁么,还怎么?欸?人呢?”
就在曲凉焕还在思索的时候,夏盼早已抬脚走人了,他一抬头,屋子里就只剩他一人了。他只好叹气一声,气鼓鼓的坐了下来。
夏盼整理好消息,让明澈给曲凉焕带走。然后就开始了一番准备,会会这个琴仙梨染。
“姑娘找我?”现在还叫石渊的男子,一身粗布,偏穿出了飘飘然的仙气,进了屋内,微微一笑,便自顾自的坐下来了。
夏盼淡然一笑:“我时间不多,也不想与公子绕圈子了。”
石渊瞥见旁边的琴台和古琴,面色稍有一丝变化,抬了头:“夏娘何意?”
夏盼笑了笑,很是随意地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吹着浮叶:“公子可会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