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听到这样的事情,别看云莞表面上看起来是镇静的,但其实,内心多少有些慌措。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是真正的云莞,又经过了重生这样的离奇的事情,甚至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但这一切都只是设想而已。
只有当事情真正发生的事情,才知道,心情并不那么平静。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但至少很清晰地认知道,这种情绪,不属于逃避的情绪。
即便她不是真正的云莞,可身体里流淌的血脉,在找到根的时候,产生的奇异的血脉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
但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理清这件事情。
云莞扯唇笑了笑:“没事,阿娘,我都知道了事情了的经过。”
上官玉心疼地看着她,但也知晓,不能逼云莞逼得太急,她如今这样平静的反应,已经是她料到过的状态。
云莞笑了笑,道:“阿娘舟车劳顿了许久,又说了这样久的话,肯定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我们坐下来再说吧。”
“好,好,听阿莞的。”上官玉连忙道。
皇甫松也期待地看着云莞,事情已经说清了,她不了解云莞,也不知云莞这样的反应,算什么,心中难免不安。
云莞也和气地与皇甫松道:“皇甫先生远道而来,也辛苦了。”
还不待云莞继续说下去,上官玉连忙道:“阿莞,皇甫丞相秘密来东澜,住在外头多少有些不方便。”
云莞懂得上官玉的意思,她本来也没有要让皇甫松去外面住的意思,他秘密而来,而不管后面的决定如何,云莞暂时都不想让事情发展得太快,太惹人注目,好笑道:“皇甫先生若是不嫌弃的话,不若也在也府上休息吧,我让人收拾一下客院。”
“不嫌弃不嫌弃。”皇甫松连忙道,他眼眶微红,神色有些激动:“我,我很高兴。”
云莞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只好看了看自己府外的方向:“只是,这些人,烦请皇甫先生安排好,我这府上,应当算是安全的,这样大的动静,实在太惹人注目的。”
皇甫松连忙道:“是我考虑欠缺,我立刻去安排。”
他说着,便指挥藏昼去将带来的暗卫给安排好。
这般安排妥当之后,其实也准备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云莞只好吩咐人去准备晚膳,一会之后,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经过了方才这么一段沉淀的时间,云莞表现如常,细细询问起了上官玉的身子状况。
上官玉心中熨帖,便与云莞说了自己已经无碍,因为记忆恢复了,体力和武功也跟着恢复了,而今虽恢复不成十五年前的状态,但荒废了这么些年,能维持这般状态,已经不错。
云莞看得出来,上官玉确实恢复得不错,便放心了下来。
又细细询问了她在南苍的事情,得知上官家的态度之后,也为上官玉感到放心。
直到现在,上官玉才告诉云莞,在南苍找到云承德事情。
云莞听得心情激动,猛地站起来:“找到阿爹了!”
她一出口,眼圈便红了,这一声阿爹,听得皇甫松又是感慨,又是羡慕。
还是萧韫之拉了她一下,免得她太过激动,撞到了桌子,但脸上也有几分惊讶。
上官玉含笑点了点头:“找到了,上天保佑,他当时被洪水冲入江河之中,顺着江河冲到了海边,被我兄长救回家中,因身上带着我当年的玉佩,让加中生了怀疑,便妥善安排,全力医治,想要等他清醒了再询问玉佩的事情,但他因至今不醒,所以消息并未外传。”
所以,即便上官家的人拿到了云承德待在身上的,属于上官玉的那一块玉佩,也无法查探更多的消息。
云莞又惊又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听到上官玉说云承德至今未醒,便更加担心了:“至今未醒?阿爹状况如何?”
上官玉摇了摇头:“暂无性命之忧,大夫说了,大约是当时撞到了脑颅,伤了内里,加之身子在恢复,所以才昏迷不醒。”
云莞连忙转回头去看萧韫之。
萧韫之便安抚道:“莫姑娘大约是难以离开京城的,但也并非不可不走,但医治需要时间,此事我来想想办法,阿莞放心。”
云莞郑重点头。
上官玉皱眉道:”我此次出来得匆忙,将小琛与霜儿留在京城,阿莞,我想把他们接去南苍。”
云莞一愣,顿时也明白了上官玉的意思,不仅仅因为她的家人在南苍,更因为云承德也在南苍,且如今不可轻易转移,否则,上官玉是宁可将云承德接回东澜国的京城让他医治的,绝不这样麻烦。
再有便是她身份回归,此事必定瞒不了多久,两小只长时间独自在京城,必定是不安全的。
云莞点头道:“应当的,小琛和霜儿独自在京城,我也不放心。”
“阿莞打算何时离开漓城?”上官玉问。
云莞看了看萧韫之,又看了看上官玉和一直不说话,却在默默听她和上官玉说话的皇甫松,最后垂眸道:“我原本打算这两日去一趟南苍的。”
她一说出来,皇甫松的面上便露出了些许激动的神色。
云莞却转头看萧韫之,果见萧韫之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