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莞沉默不语。
萧韫之勾了勾唇,道:“阿莞可知,我这一身功夫,从何而来?”
云莞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便知晓了:“大悲寺的老方丈,与你关系匪浅是么?”
萧韫之笑了笑:“他是我师父。”
云莞:“……”
哪有师父将弟子打得这样严重的!
萧韫之不禁笑了,抬手捏了捏云莞的鼻尖:“但老方丈从未承认过我是他徒弟便是了。”
面对云莞的疑惑,萧韫之说起了往事:“阿莞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第一次来京城之事?”
云莞点头。
萧韫之便道:“当时年纪小,去了一趟大悲寺,没头没脑地闹了一顿,被老方丈所见,他大约从某些细节之处明晓了我的身份,将我留在大悲寺一月,日日在我跟前诵经念佛讲道”
想起往事,萧韫之便觉得头疼,摇了摇头道:“这一身功夫,也是他传授于我。”
云莞想不明白,两人既有这样的渊源,为何老方丈和萧韫之的关系这般复杂。
莫说云莞不明白,萧韫之其实也不明白:“大概,各为其主,人有所志吧。”
云莞轻叹了一声。
大概是身子底子原本便十分好,所以萧韫之的伤好得十分快,七日过后,他便入宫当值了。
诚如惠帝所言,此次诸卫军在护驾中的表现不俗,回宫之后,当日随御驾出行的诸卫军都获得了一定的赏赐,原本已经从御林军中分化出来,几乎不再进行军事训练的他们,与一般的皇宫侍从并无太大的区别,但是刺客来时,御林军忙着分散抵御刺客,倒是诸卫军从容不迫地在护驾。
经此一事,诸卫军对萧韫之越发顺服,甚至在萧韫之不在的这些日子,也在组织操练,虽仍旧有个别不服之人,但已不足为谈。
相比之下,太子和林志远的恢复,便没有萧韫之这般快了。
尤其林志远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被生生挨了一刀,那一刀虽也不在要害之处,但他至今还在府里修养,连工部衙门都未曾去,脸色还带着些许苍白。
他护驾有功,若不是他亲自为惠帝挡了那一刀,东澜国大概已经换了一个皇帝了。
惠帝对他的封赏,根本不亚于萧韫之,金银珠宝,珍贵药材的赏赐能将他小小的府邸的厅堂给堆满,甚至还派了张达来过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惠帝原本就表露出对林志远的看重,经此一事,林志远这五品工部员外郎,怕是要成为皇帝跟前的红人了,只要他有所本事,他日必定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