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珍儿无奈道:“便是如今接爹娘过来,也是来不及的了,何况咱们家还有许多事情在城里待解决呢。”
云莞便道:“那也不着急,待姐姐与姐夫成婚的时候,阿莞便回陵阳,左右看着,时间也不久了是不是,再等下去,姐夫都等不及了。”
她打趣地看着云珍儿和柳青松,惹得云珍儿嗔了她一眼,倒是柳青松深有同感一般:“还是阿莞知我心急,待此次回家,过了年之后,便立刻让母亲定下日子,倒时立刻传消息来京城。”
云家奶奶今年才过世,云家自是不能行嫁娶之事了,需到明年方可以,否则,恐怕柳家今年便算了个好日子出来,将云珍儿给娶进门了。
云怀诚也千叮咛万嘱咐:“阿莞,遇事不可太急,便是萧世子能帮你,你也有功夫傍身,也要有所顾忌,这世上,许多人深藏不露,尤其在京城之地,权贵多,人人关系复杂,便是咱们占理,也未必能争得过别人权势富贵。”
云莞哭笑不得:“二哥,我不是那样一言不合便打人的人。”
若是从前,云怀诚自然是相信妹妹这话的,但现在,实在不敢相信。
“好了,二哥还不晓得你的脾气,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不过,二哥不是让你忍气吞声,若是人都打上门来了,也断然没有不还手的道理,只是,不可莽撞,可知道了?”
“知道啦,二哥放心便是。”
云怀诚摸了摸云莞的发顶,无论如何都是不放心的,但更不希望的妹妹的脾气太过软弱,如今这般也挺好,做生意之人,若是性子太软,总是要被别人欺负的,因此也并不多说。
“待我回了陵阳,将陵阳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带爹娘过来,期间务必要记得写信回家,好让二哥放心。”
这阵阵叮嘱,都有些不太像云怀诚了,云莞心里蓦的发酸:“二哥,我知道的,你在陵阳,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是日后你来京城,让阿莞发现你瘦了,可就不许你进城了。”
云怀诚闷声失笑,只抬手拍了拍妹妹的发顶,含笑应道:“好。”
如此,兄姐妹三人就此分别,云莞将云怀诚和云珍儿送到了城外,目送着两辆马车往南驶去,方骑马回城。
另一边,大悲寺。
一行上千人的队伍,经过三个多时辰的行路之后,终于在申时到达大悲寺。
赶路半日,不论是惠帝还是百官,都已非常疲惫。
在大悲寺方丈的迎接下,惠帝与百官住入各自的厢房,稍作休整,其余人若有余力,便可自由出行。
大悲寺乃国寺,寺院广阔,拥有上千厢房,日日香客如云,整个寺院,从山腰建至于山顶,楼台庙宇无数,可观光之地,多不胜数,历代以来,各朝各代经过扩建或重修,吸引无数文人墨客。
尤其是山顶上一座七层的六角宝塔,尚未上山,便可远远看到,乃大悲寺的标记之一。
可如今,那里却是大悲寺的禁地,塔下守卫重重,不论是香客还是寺院之中的僧人,皆不可接近,唯有大悲寺的年逾百岁的老方丈,能进入塔中。
只是,一个月前,老方丈已经闭关,便是这次天子祭天,他也仍旧闭关不出,只让寺中两年前上任的方丈大师待为接待与布置一切祭天的事宜。
萧韫之安排了诸事之后,只负责巡逻,直到明日祭天之前,基本都是无事可做。
他是个闲不住的主,又因年轻而精力充沛,自然不需休息,也不肯待在厢房之中,便独自出门晃悠去了。
大悲寺他并不陌生,事实上是,他至少每年都会来一次大悲寺,上一次来,恰是云莞的酒坊在京城开业,两人在城外见面的那一晚。
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间厢房,每一座庙宇,他都熟悉无比。
刚走了没多远,便碰上了一道出门的太子和铭王。
自从堤坝案之后,太子便被禁足在东宫,而他一朝之间,失去了王家这样的臂膀,无异于砍断了右臂。
对萧韫之不可谓不恨。
此时见到萧韫之,更是控制不住没有一点好脸色。
见到萧韫之无事晃悠的模样,便上前质问道:“上将军乃诸卫军长官,不行护卫巡逻之职,在此处做什么?”
萧韫之稍稍扬眉,勾唇看着太子面上掩饰不住的愤恨之色,“臣乃诸卫军之长,并非禁军之长。”
各司其职,巡逻护卫的事情,不是他该做的。
“难道诸卫军便不肩负保卫父皇的职责了么?好啊,萧扶疏,你岂敢不将父皇的安危放在眼里!”
面对想要大做文章的太子,萧韫之只想翻一个白眼:“太子不如去问问陛下,臣是否需要肩负禁军的职责。”
自然不用的,若是诸卫军肩负起了禁军的职责,该担忧的便是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