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啧了一声,正要说什么,云莞脸色微沉,四人都不约而同地往房顶上看。
一阵很轻的、几乎让人听不到的脚步声,但对于四个习武的人而言,却非常清晰。
云莞无声笑了一下:“明日就要开业了,看来,有人想要砸本姑娘的场子啊。”
顾庭吃饱喝足,主动道:“那也看小爷同意不同意。”
毕竟他还想要入股这一定会在京城异军突起的酒楼呢,只可惜阿莞还没有点头应下来。
谢晦也放下茶杯,一副替云莞出头的样子。
云莞勾了勾唇笑道:“小侯爷不必出手,闹大了,可就不好看了。”
毕竟现在还不是让惠帝知道萧韫之和镇远侯府的小侯爷关系匪浅,能深夜畅谈喝酒的时候。
说罢,她拍了一把桌子,轻盈的身姿一跃起,穿过天井,落在了房顶上,只给萧韫之留了一句话:“让我试试身手。”
萧韫之无奈,原本已经要起身了,只得按下不动,收了软剑,慢悠悠地走至栏杆边,看着顶上的云莞,以及几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
云莞落在房顶上,便见七八个黑衣人分散在新店的屋顶上,勾唇笑道:“诸位,明日便是我新店开业大吉,你们这般深夜来访,行径偷偷摸摸,可不太好吧?”
黑衣人对视一眼,似乎意外于云莞的身手,而后眼神却越发严厉,几个人朝着云莞一道扑了过来。
云莞冷笑一声,一手抽出腰间的长鞭,便朝着几个黑衣人甩了过去。
虽然做的是杀手的生意,但这些人的身手,着实不怎么样,过了两三招之后,云莞便摸清了他们的底。
大概是最末流的杀手。
长鞭一甩过去,其中一人便被她一卷,从屋顶扔到了酒楼的后院去。
这些人料不到她的身手如此好,一根绳子竟这般甩得出神入化,还以为还是个娇滴滴的闺阁里的小姑娘,半盏茶之后,两人相继被她甩到了地上,不觉有些吃力,正想要撤退,萧韫之一闪身,从栏杆边一跃而起。
腰间软剑抽出,在月色与雪色的映照下,闪出锐利的光芒。
不过两三下的功夫,便将剩余的四五个人全部打倒在地。
云莞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我能自己对付的。”
萧韫之无奈道:“外边寒冷,屋顶上风大,仔细吹得头疼。”
云莞:“……”
好吧,她跳下屋顶,落在几人的面前,半点愤怒怨恨的情绪也没有,对着几人笑吟吟道:“来说说,让你们来刺杀本姑娘的,究竟是谁。”
她摸着下巴,像个贪玩的小姑娘一般,大言不惭道:“本姑娘做生意本本分分,也从未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人想要来杀我?是你们将知道的告诉我呢,还是我想办法让你们招了?”
她做出龇牙咧嘴的凶恶模样,指了指不远处辣汤滚滚的铁锅:“不回答我的话,我便割了你们的舌头,辣汤烫过,拿去喂隔壁店的大黄。”
“哦,大黄是一只半人高的狗。”
几个黑衣人脸色微变,不明白看起来娇俏可爱的小姑娘,为何能这般无辜地说出这等恶毒的话来。
萧韫之无奈地揉了揉额头,眼里却一片宠色,只觉得阿莞哪样都是可爱的。
谢晦闻言,虽依旧面无表情,却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还神色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己兄长。
顾庭抖了抖,一言难尽地看着云莞,而后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萧韫之:你未来媳妇这么凶残,兄弟好为你担心。
说完,他看到萧韫之眼里的纵容之色,脸色更加一言难尽了。
他就不该说!
萧韫之只幽幽瞥过去一眼:你连媳妇都没有。
顾庭:“……”不知为何,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这些人都不是死士,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知晓面前的这几位,都是功夫高深之人,这笔生意,接得实在不划算。
但他们也着实不晓买云莞之命的人到底是谁,只好苦巴巴道:“姑娘饶命,我们确实不知对方到底是何人,我等做买卖,从不问买主到底何人,只要对方给足够的银票便接生意,实在不知,姑娘是隐藏高手,否则便是再多的银子,我们也不接下这一单啊!”
云莞扬了扬眉道:“你们倒是挺会说话的。”
她也并不在意,摸了摸下巴,忽然问道:“对方花了多少银子买我的命?”
“七,七万两。”
云莞:“……”
太便宜了吧!她才值七万两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