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思过塔中的罪人逆王的嫡亲妹妹的孩子。
大长公主想到这里,再想想萧韫之便是击登闻鼓的人,不由得脸色大变,几乎要跪下来:“请陛下网开一面,本宫二十年来,不曾求过陛下一次,只求陛下,看在本宫的份上,放过这个孩子,不追究其击鼓之罪。”
惠帝赶忙拦住大长公主:“康宁姑姑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既手持敏乐的玉佩,便是敏乐的孩子,此事,朕会立刻派人去查探虚实,核准身份,岂会处罚他,他若是敏乐的孩子,便是朕的侄子,说起来,还需叫朕一声皇伯伯,此次击鼓,不但无罪,还将立大功。”
大长公主却道:“这一定是月儿的孩子,本宫一声无儿无女,月儿小的时候,本宫便将她当做自己的孩子,若是这是敏乐的孩子,便是本宫的孩孙。”
大长公主说着,神色慈爱又柔和的看着萧韫之,也不管萧韫之是否从整件事情中反应了过来,急切地恳求惠帝道:“请陛下让本宫将这两个孩子带回府中。”
惠帝有些为难:“此二人身份尚未确定,何况,大理寺仍有案子审查,此后将会不时传唤他们。”
大长公主道:“陛下尽可传唤,这两个孩子此番进京,击登闻鼓,上金殿,必定危险重重,也受了极大的委屈,请陛下让本宫将这两个孩子留在公主府中。”
惠帝似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而后才答应了大长公主的请求:“既然姑姑如此说,朕岂有不准的道理。”
大长公主显得心情非常激动得到了惠帝了应允之后,在朝臣一阵惊讶的、怀疑的目光之中,满脸喜色地带着萧韫之和云莞离开了金殿,如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孙儿一般。
至此,已是未时末尾,朝会终于结束。
惠帝面带笑意地送着大长公主离开,神色严厉地着令大理寺彻查桃花江修筑之事,而后匆匆散朝,回到御书房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刻密旨传往南方,着令姚青山调查萧家以及萧家已故长子萧鹤及其妻子。
与此同时,因着惠帝态度转变,决定彻查桃花江,太子惊慌失措,散朝之后,急切赶往御书房。
铭王则显得非常得意,对太子道:“这两位小民,是我朝第三位击登闻鼓的百姓,却是第一个白衣之身,多亏了这两人,才让生活在京城锦绣繁华之中的我等,看到了南方灾民的情状,纠察贪官污吏,实在是勇气可嘉,太子皇兄,你说可是?”
太子虽然已经年过三十,是惠帝最大的孩子,但是,不知是何缘由,他的脾性,甚至无可与韬光养晦多年,近几年才露出锋芒的铭王相比。
听到铭王这样的话,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你又何必得意得太早,以为自己万无一失了么?”
铭王故露惊讶:“太子皇兄这是何意?”
太子自知失言,面对铭王笑吟吟的幸灾乐祸的神色,心中憋不下一口气:“白衣之身,哼,指不准,将来这位站在你我的面前,与你我也差不了多少。”
说到这里,太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何况,你想想今日父皇态度的转变。”
说到这里,太子成功地看到铭王面上笑意渐收,越发感到被呛了回去的痛快,不再多言,急忙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里,秘旨刚刚发往南方,惠帝问张达:“你可觉得,他是敏乐的孩子?”
张达摇了摇头:“回禀陛下,公主小时候还在宫中时候,奴才无福见过公主,实在难以决断。”
惠帝哼了一声:“朕倒是觉得,这个事儿十有八九。”
他喃喃自语道:“只是不知,这个孩子的出现,到底是意外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敏乐公主确实不太引人注意,二十年前,惠帝初登位之时,也曾在短时间内查找这位公主的下落,但也没有尽了十分的心思,毕竟她是先帝唯一的孩子,虽然那时几乎已经无人记得这位公主,甚至觉得她已经不在世上了。
自然,惠帝也没有大范围仔细地查找,不曾想,二十年后,这块代表着先帝的子女的玉佩,横空出世。
惠帝想了想,道:“安排一些人,瞧瞧那萧韫之,事无巨细。”
张达微微敛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