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之低声笑:“正是,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叫云莞,很会做菜。”说到这里,萧韫之道,“孙儿着人去人间至味带些她做的菜式回来给祖母,祖母必定喜欢。”
瞧着萧韫之提及云莞便眉目舒朗的模样,萧老夫人笑了,“扶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姑娘这样上心,头一次在祖母面前提起姑娘家的事儿。”
萧韫之神色有些不自然,对上老夫人打趣的眼神,无奈道:“祖母您想哪里去了,小姑娘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倒是跟绾绾小时候有些像。”
萧老夫人一愣,神色不由得微微激动:“是么?”
“笑起来有些傻罢了。”萧韫之笑道,“祖母好好养着身子,改日我让她来府上让您看看,为人机灵可爱,嘴巴甜得跟抹了蜜糖似的,您跟她说会儿话,心情许便会轻快许多呢。”
难得听到萧韫之这样夸一个女孩,萧老夫人听着便觉得心情非常好:“好好好,你有空儿便带她来给祖母瞧瞧。”
“祖母好生休息,改日我带她来府上做客,您才有精力与小姑娘说话。”
萧老夫人笑着应了下来。
没能跟萧韫之说太多,萧老夫人说了一回儿话之后,便累了,又重新躺下休息。
萧韫之再次出来,一家人坐在一起,他才细细询问起了这几日萧老夫人在家中的状况。
萧老爷子一声不吭,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担忧。
萧浮生便细说了一番,左不过跟前段时间一样,只是虚弱的时候,越发虚弱,让人不敢放心。
萧二夫人眉头微皱,担忧道:“大夫说了,是心病。”
她叹了一口气,觑了一眼萧韫之,才道:“今年是大哥大嫂十年忌辰。”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当年萧鹤出声不久,便生了一场大病,直到在佛寺里修养了三年才回到府上,却被人判定说是母子浅缘母子命,不过三十年母子情。
萧老夫人为了这句话,多年礼佛,常行善事,只为儿子祈福,却不想儿子在三十岁之前,仍是去了,萧老夫人娘家早年做了些不太正德之事,便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成了心病,尤其后来萧家唯一的小孙女萧绾也去了,心病便越重了。
萧家的人都晓得这些事情。
萧浮生叹声道:“我已经着人去寻大夫。”
最后还是萧二夫人觉得自己不该说萧鹤忌辰之事,道:“前几日来了一位云游的大师,说这是母亲的劫,若是让母亲再认下一起干亲,便可渐除心病,化险为夷。”
萧韫之拧眉:“干亲?”
萧浮生也觉得事情颇为怪力乱神,摇头道:“一个云游的大师,据说从北方云游而来。”
萧二夫人是个温柔的妇人,平日也经常跟萧老夫人去上香,瞧着儿子这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便不太满意:“大师是位得道高人,不许你这般不敬。”
萧浮生:“……”
萧二夫人道:“大师说的我跟你爹去年经历的事情都说中了,还说中你的生辰八字,这还能有假不成,总之,佛法自有佛法之奥妙,即便你们不信佛,也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已让人去找了。”
“找什么人?”萧韫之问。
萧二夫人道:“大师说了,只要老夫人认下一对己亥年八月初六出生的孩童为干孙,便能去除心病,药到病除。”
萧老爷子也点了点头,对萧二夫人的安排颇为认同,瞧了一眼萧韫之和萧浮生,眉目皆担忧之色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萧韫之和萧浮生两兄弟对视一眼,皆不说话。
比起萧家,云莞这边要轻松许多。
她驮着一辆马车满载而归,刚进村,在地里忙活的云大娘和云玉娘便看到了,两人都停了下来,快步过去:“阿莞回来了!”
路上的人看到了,也都看过去打起了招呼,“阿莞!”
云莞笑着打招呼,“阿娘!我回来了!”
马车还没有进家门呢,听到动静的两小只便都跑了出来:“阿姐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