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远心中有几分怅然,但想着未来一年要准备接下来的春闱,便将对云莞的心思暂时放了下来。
倒是林母得知村里的动静源自云家,还知道那一车车送进村里的米粮都是云家买的,还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两银子呢,牙酸得不行:“当初家贫的时候巴着我林家,现在飞黄腾达了便不认我们两家的交情,狼心狗肺的东西。”
“谁稀罕,日后我儿子中了状元,你们就算赚了万两银子,见面还不是要跪在我儿子面前叫官老爷!”
她听着村里的人说云家日子过得如何如何好,总忍不住说两句酸话。
林家的邻居听到林母的骂声,只摇了摇头,有时候忍不住说了两句反倒遭林母的骂,说都去巴结云家了,话要多难听,便有多难听。
如此一来,村里不少人不愿跟林家接触,有人偷偷将林母成日在家骂她的事情告诉了云莞,云莞听罢,并无表示,毫无情绪地道:“那我便看看林志远最后能不能考上状元吧。”
转眼间,正月过了大半,上林村后山的山洞里,日日飘出米粮蒸熟的香味,十几坛新酒放进了酒窖,正在慢慢地发酵。
云莞越发忙碌了起来,忙完了酿酒的事儿,还要去忙镇上新馆开张的事情。
尽管新店的前门仍旧紧紧关闭,但后厨却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云大伯从上林村找到了两位为人老实、手脚勤快的村民,再加上先前来帮忙酿酒的三位叔伯,充当了新馆的厨师,云莞已经对他们训练了两日。
后厨日日飘出饭菜的香味,待顾庭从京城回到太平镇上,才发现,云莞连新店都买好了,跟香满楼一个在东街,一个在西街,形成对峙之势。
他一听说,便急不可待地追到了香满楼。
彼时,云莞正在后厨忙碌,萧韫之闲着无事,也时不时跑来看云莞培训厨师,甚至云莞做的不少新奇菜式,最后都进了他的嘴里,两三日便养刁了他的胃口,再回到萧府吃自家厨房做出来的饭菜,反倒觉得味道不行了。
“哟,连厨师都训练起来了,本公子才离开半个月呢,再迟几日,你家新店都能开张了。”
顾庭从门外进来,说着酸溜溜的话,看着后厨忙碌的一片,又存在感极强地哼了一声。
云莞笑道:“顾公子回来了,再迟半个月,便赶不上吃我新店开张的酒席了。”
后厨的一众人,一开始还不太适应萧韫之出现,得知这新馆子是云家跟萧家合作,心中还有所忐忑,生怕做不好惹了萧韫之不满,不想萧韫之每次来,都只看热闹,为人随和,并无公子哥的架势,跟他们说话,言语间也并没有瞧不起他们这些乡野粗民,也并不插手后厨的事情,这才放心了下来。
没成想,现在还来了一个香满楼的幕后主人,但瞧着阿莞与那位顾公子,似乎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顾庭一听,被气笑了:“这是要与我香满楼抢客呢,当我乐意吃你家新店开业的宴席?”
云莞不以为意,笑道:“也行,到了二月初一,顾公子可千万别来。”
萧韫之凑过来帮腔:“阿莞,届时把香满楼的客人都引过来,让他哭去。”
顾庭被被气得不行:“本公子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交上你这样的友人。”
虽然吐槽有之,但顾庭还是在云莞的后厨待了大半日,看她有条不紊地训练厨师,顺便蹭了一顿晚饭才离开。
即便此前便觉得云莞有些小本事,今日还是被她那样利落爽快,熟练得如同做过上千次的动作和有条不紊吩咐的架势给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