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文惊堂木一拍,立刻让人押李家五人进来审问。
那五人自然是否认的,只说云珍儿信口雌黄,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几人被云莞这样猝不及防地带到了周修文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也想不明白,云家的人,怎么敢真的报官,这是连名声都不要了么,也想不通,即便是这样移花接木的事儿,那也是李家的家事,怎的就能惊动了官老爷。
没有做好准备的后果便是,几人语无伦次,前后矛盾,比起云莞条理清晰的状词,还有云珍儿详细的讲述,以及满身伤痕作证,自然惹人怀疑。
周修文当即便让师爷去查询了官府是否有云珍儿与李五郎婚书的备案,这一查询,自然是没有的,再加上李家五人,语焉不详,周修文便以李家有骗婚嫌疑,且五人试图伤害云珍儿为由,打入大牢,并让人尽快去李家村查探虚实,找寻人证物证。
这般大闹一场,云珍儿也不能回去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还得传唤李家父母、李家大郎,还有当日的媒婆、周围的邻居过来,云珍儿自是要留在陵阳城,等待第二日的传唤。
云家人自然要留下陪同,并写信让人回去通知了云承德。
云莞拿出手上的银子,要酬谢帮忙将李家五人送到衙门的人,那些人先前便在衙门外堂听了云珍儿的遭遇,同情不已,更觉得李家欺人太甚,枉顾人伦,早已将人骂了几百回,这般英雄仗义之举,内心满足得很,哪里还会要云莞的银子,还个个安慰云珍儿,让她莫将李家人放在眼里,明日必定让他们付出代价之类,听得云珍儿原先沉重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自然既然不肯要赏银,云莞便也不勉强,从镇上的太和楼,一人买了一小坛西江酒赠与他们,这酒是名酒,几人推辞了一阵之后,便都收了下来。
云莞便与云珍儿一道留在了陵阳城。
“今日真是多亏了那几位好心人。”云玉娘感叹道。
云大伯和云怀诚还处于愤怒之中,之前云珍儿虽说过,但却并没有说过她在李家的详细遭遇如何,今日才详细听说了,当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云莞也叹了一声气,“姐姐,不怕,明日就能解决这个事情了。”
“若是,若是李家人说谎怎么办?”云珍儿依旧担心。
云莞眯了眯眼,眼神坚毅:“便是他们说谎又如何,人人都长眼睛,一无婚书,二不拜堂,三李家五郎已死,四有邻居,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姐姐莫怕,陵阳城告不成,咱们便去济州府稿,再不然,便告上京城大理寺,我便不信,还无人能还我姐姐一个公道!”
“阿莞……”云珍儿动容,眼眶湿热:“有你这样帮我,姐姐不怕。”
“是啊,姐,你别怕!还有我,我和大哥也陪你!绝不让人欺负了你去。”
弟弟和妹妹这样护自己,云珍儿终于破涕为笑。
“还是阿莞想得周到,告官之后,若是能为珍儿讨回公道,咱们家日后便太平了,李家也能受到惩罚。”事情虽尚未判决下来,但云大伯心中已经有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