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啐了一口唾沫:“那是她缺德,死了儿子没了丈夫怪谁,还不是她自己,凭什么骂娘,跟我们家闹气,地里的菜,都不知被她砍了多少棵,我还没上门算账,她有脸来我们家了!”
这一吐槽起来,便没停了。
一会儿大伯娘说他们家偷了地里的菜,一会儿云玉娘说她们在外头乱嚼舌根,颠倒黑白,说我们家抢了他们家的地。
越说越气,最后大伯娘直接对着他们家的方向就骂起来了,两家相隔不远,就在云莞家后面不远处,不过几步的距离而已,那边也不敢有什么动静。
但老一辈年轻时候的事情了,隔了那么多年,恩恩怨怨的,早已说不完。
云莞有点头大,跟云怀诚对视了一眼,心中虽有不忿,却也各自拉着各自的亲娘回屋去了。
早上因为堂奶奶一家来闹事,没能出门,直到中午,云莞和云玉娘方出门,母女两人再次进山,只是隔了一个雨后的夜晚,山里似乎一夜之间,生长了不少活物。
雨后的秋笋冒了出来,一颗一颗的,云莞见了,便移不开眼了,一连挖了一背篓回来,还摘了不少菇类,正好回去炖汤。
太阳落山时母女两人才回到家里,看到云莞背了一箩筐的竹笋回来,大伯娘都诧异了,“这么多笋?”
云莞将几个竹笋放到大伯娘手上:“看到就全都摘回来了,难得在这个季节还能看到竹笋,大伯娘,拿几个去炒菜炖汤啊。”
早上的不快一扫而光,大娘脸上堆了笑,“我今儿跟你大伯去河边捞了两桶河螺回来,都放在石槽里吐泥呢,阿莞等下来拿啊!”
“好!”云莞应下来,看了看手上的竹笋,又看了看不远处石槽里的河螺,忽的眼前一亮,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禁吞了吞口水。
当晚,一家人吃过晚饭之后,云莞从厨房里找到一个陶罐,用开水清洗消毒之后,将今日从山上摘回来的秋笋处理干净,全部放入了陶罐之中,再倒入井水,封盖置放。
一家人不晓得她在做什么,云玉娘帮她把陶罐搬回放好:“阿莞你在做什么?”
“阿娘,我在腌笋。”云莞拍了拍手,“再过半月,这个东西,可以做许多好吃的食材。”
云玉娘笑:“我只见人拿来炒着吃炖着吃,没见过腌着吃的竹笋,就你这丫头嘴馋,有主意。”
母女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大伯娘从对面的屋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碗黑溜溜的东西,但却散发出一股咸香,“阿莞娘,我给你们送些酱过来。”
云莞鼻尖皱了皱,“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