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算着还有两百里路要走,这四日内是怎么也赶不及了,只能求不被砍头了。
他可不敢赌袁绍是说着玩玩的。
“等我回来再喝,有奸贼想害我? 我岂能让他如愿?”
“奸贼?什么人?”淳于琼有些狐疑的问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天杀的沮授!”许攸骂骂咧咧一会? 然后拱手道“仲简,还请多借我牲畜? 日后我必有所报!”
“啊呀,这都好说? 当年我们一群人? 现在也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真的不喝?这可是上好的二锅头,从魏郡缴获的!”
昔日,他也是和袁绍、曹操并驾齐驱的西园八校尉之一啊,如今这八人,却是有生有死,有的飞黄腾达为诸侯,有的却如丧家之犬。
比如下军校尉鲍鸿,在董卓入京前就被杀了。
驻军左校尉夏牟,死于董卓之乱中。
反正想起当年的意气风发,淳于琼只觉得世事如梦,不如醉一场啊!
别觉得淳于琼现在的样子太堕落,其实随着战乱的持续,士族中像淳于琼这样不愿意面对现实,而想逃避于自己的世界的士人会越来越多。
漫长的汉末乱世,让天下十室九空,无数见识过大汉繁荣的士子根本无法理解世界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面对不断出现的死亡,有的人会感觉生命可贵,愤然而上,有的人却会觉得生来众生苦,人间不值得。
当看不见未来时,更多的人将会变成后面一种人,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快活一天是一天。
这也是后来士族阶级迅速的从一群欲为国家讨贼立功的热血青年变成了天天磕五石散的披头士的原因之一。
其实不仅仅是汉末,后世的美国在越南战争期间,也因为青年人感觉不到未来的希望,出现了失落而颓靡的混乱时代。
但淳于琼一心求醉,许攸可是求活啊。
许攸再次拒绝了淳于琼,然后从涉县重新领了一批民夫,继续上路。
有了这些生力军,许攸的速度又快了起来。
看来脑袋是保住了。
——邺城麴义攻城第一日
麴义虽然不是颜良、文丑这样的袁绍心腹大将,但凭借和公孙瓒的界桥一战,一直隐隐自居为袁军第一将。
但也因此,他在袁绍军中备受排挤,即使是沮授也一样不接纳他为冀州系的一员。
他在袁绍军中,更像一匹孤狼。
方悦和张燕都知道麴义在军中的尴尬地位,因此并没有对麴义太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