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云间青楼里薛崇训和张说以玩乐的名义独处了xiǎo半天工夫,薛崇训趁机提醒了张说一些事儿,他费力把张说提拔起来做了中书令,权位凌驾于其他几个宰相之上,当然不仅仅因为和张说的jiāo情或是欣赏其才华的缘故。从提拔张说那一天起,薛崇训及其幕僚集团就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布置。
两人谈完事儿已到中午,遂叫了些酒菜在水云间吃了一顿,吃罢午饭喝了会茶便准备离开了。
薛崇训刚走到屋门口,转头对送别的蒙xiǎo雨说道:“数月前府上新买了一些奴婢,获罪官宦人家的女子,模样姿色都还过得去,一时没派上用场。你要是愿意,可以到我府上教习她们歌舞乐器,以后有宴请宾客的时候,也好让她们歌舞助兴。”
忽然提出邀请事前没有预兆,蒙xiǎo雨愣了一下,沉y道:“妈妈恐怕舍不得我离开呢……”
薛崇训道:“这事儿你倒不用cào心,只要你愿意,其他的事我会派人和杜姐儿说的。不过你倒不必勉强,要是觉得在水云间过得快活,我也并不强求。你先想想,考虑好了到晋王府上给薛六说一声就成。”
“薛郎……这是要买下我?”蒙xiǎo雨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薛崇训点头承认,她又说道:“能买多久,以后又卖给谁呢?”
薛崇训怔了怔,招了招手让蒙xiǎo雨过来,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永远。”
蒙xiǎo雨顿时“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几乎笑了出来。惹得一旁的张说也是一脸好奇,不知薛崇训说了一个什么词儿竟能达到如此效果。
蒙xiǎo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薛郎真是会说笑呢。”
薛崇训面无表情,对张说道:“张相公请。”然后向蒙xiǎo雨抱拳告辞而出。
杜姐儿亲自送到大门口,目送他们远去才返身回来,回来上了楼阁,见蒙xiǎo雨的房间上还挂着牌子,便随手把木牌取了下来。听得里面叽哩咕噜还有隔壁芸娘的声音,杜姐儿便喊道:“大白天顾着嚼舌头根子,你们都喝西北风去!”
芸娘的声音道:“才这么会儿,马上就过去。”
等杜姐儿离开忙别的事了,里面的芸娘又兴奋地和蒙xiǎo雨说开了:“真羡慕姐姐呢,攀上高枝了。”
蒙xiǎo雨叹声道:“攀什么高枝,哪里还不是一样,他要买我过去也就是为了教习他们府上的歌姬而已,还不是唱唱跳跳如此这般,不过咱们也只能做这个不是。”
“那人对人如何啊,咱们是姐妹才好心提醒你,别嫌不中听……万一过两年他们家又把你卖出来,姐姐可就不能有现在的身价了。如果是那样,还不如留在水云间,蒙姐姐挺受欢迎的,趁着年轻肯定能存些钱财置办产业,以后也有个衣食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