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的慷慨,心中却在盘算让谁去抵挡张郃,眼睛一扫看到了鲜卑的轲比能,知道他的武艺高超,于是又打起了他的主意,对轲比能说:“轲比能大人,敌将勇猛伤我盟友,我虽有心报仇却无力胜敌,您是鲜卑第一勇士,不知能否帮我们战胜敌军呢?”
轲比能虽然也不愿意去,但公孙度已经点名要自己上阵,又怎么好临阵退缩,只能对他说:“公孙大人少安毋躁,让我去取敌将的首级回来。”说完也拍马上阵。
他的武艺却于刚才的优居不是在一个档次上,两将各自通名过后战了二十余和张郃也取不下轲比能。张郃知道和这些乌合之众作战最重要的是要打掉他们的信心,越是速胜越有利,两马相交错开以后,他没有往回带转马头,而是挂刀绰弓,回身一箭奔轲比能射去。
虽然草原民族大多擅长弓马,可这一箭委实太出乎轲比能的意料,刚一拨马见雕翎已经奔自己心口射来,慌忙扭身躲闪,却还是没有躲开,被羽箭在肋上划开个大口子,而且因此落马。
张郃一见敌人中箭,拨马就要上去解决了他,轲比能手下的兵马可不干了,呼啦一下,全都涌了上来。程玉怕张郃有失,忙一挥手,徐州的兵马也冲了上去,两面演变成了混战的局面,各国的兵马本不想参合进去,但公孙度在后面挨个做工作,没有办法,各路人马一涌齐上。
可惜虽然联军人马众多,但都无心为公孙度送死,连公孙度本身都在考虑保存实力,结果又打成上次的结果,一番混战之下,两边都无功回营,不过无功的是整体战局,张郃的功劳却是不小,程玉还是为他好好的庆贺了一番。
他们这边在庆功,辽东联军方面却是一愁不展,阵上张郃的威风已经深深的的威慑住了他们,一想到连鲜卑人最勇猛的轲比能都吃了亏,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轲比能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更是心情糟糕,这个公孙度实在是太没有道义了,明知到敌人厉害竟然设计自己去送死,这样的盟友真不应该帮他。
这个时候,突然有族中来向他汇报工作的长老到,虽然他的状态不是很好,还是勉强的接见。
等来人将轲比能族中的事情汇报完毕,突然对他说:“大人,公孙度虽然以前是我们的盟友,但现在大势已去,您还何必为他得罪中原的贵人呢?”
轲比能感到奇怪问道:“虽然辽东军接连吃了败仗,但中原距这里数千里,中原军的粮草定然接济不上,再打下去应该会撤军,您又怎么会认为公孙度要不行呢?”
那位长老一听,大感奇怪,问道:“大人难道还不知道吗?乌丸人已经占领了辽阳,现在正要向南推进,公孙度这里很快就会变成孤城,难道您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吗?”
轲比能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置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公孙度没有告诉过我们?”
说完这话,轲比能站起身来,那个长老见他一脸怒色就要往外走,忙拦住他问:“大人,您要做什么?”
“我要去问问公孙度,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将这个消息隐瞒起来想让我们帮他卖命,今天还害我受伤,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大人不可啊。”那个长老干脆拉住轲比能的衣服,“大人如此去质问公孙度,恐怕他会恼羞成怒而对大人不利啊。我看我们还是先悄悄的撤兵回去吧。”
“不行,这口气不出,我实在是不甘心。”
那个长老听轲比能这么说,四下看了一圈,然后对轲比能说:“既然大人对公孙度不满,想报这个仇,我看我们不如干脆就投降了中原来的大人,等他打败了公孙度,还可以对我们高看一眼。”
轲比能以前倒是真的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经过这位长老的提醒,才注意到这个结果,现在他的心中已经对公孙度失望,唯一能制约他投降欲望的其实是张郃,白天受了张郃那一枪让他的心中有点不爽,一想起徐州军就能想起张郃,不过最后还
是民族利益占了上风,毕竟他现在是鲜卑族的族长之一,必须要考虑到跟随自己的族人得我生命安全。
比较起来,现在的形式下,已经没有能比投靠程玉获得更多利益的出路了,于是他一咬牙:“您说得极是,我军与程玉的仇恨都是因为公孙度而起,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这次只好先委屈他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对以前自己的做法有了一点怀疑,马上主导思想就会全部改变,现在既然对公孙度的做法产生了怀疑,马上在心里上就向程玉靠拢,竟然连张郃的一枪之仇恨都忘了,对那位长老说:“您说的也是,现在看来程玉比公孙度要强上万倍,但奈何我已经与公孙度拴在了一根线向,现在再和程玉接触他还会接纳我吗?”
“主公,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我看不如让我去试探一下程玉的看法,如果他可以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如就干脆投降他,为鲜卑人博一个出路。”
轲比能虽然还有顾虑,不过既然有人愿意为自己探路,又不用自己去冒什么险,又有何不可,干脆同意了他的看法,让他作为使者去与徐州军接触。
当程玉听说又有鲜卑人的使者来求见的时候,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这几天自己到底碰上了什么,公孙度的使者刚刚来过,现在又来了鲜卑使者,真不知道他们想当初都在做什么,不过他对鲜卑人的印象也比公孙度要好,既然连公孙度的使者都接见了,也不在乎在见一个蛮人的使者,因此还是命令在中军帐接见。
对于轲比能的使者,程玉倒是比柳毅来的时候客气了很多,起码没有让他报门而入,不过阵仗还是不能少的。
这个鲜卑的长老还是有一点倍徐州军的气势所震慑,不过他的表现也比柳毅要强上很多,起码他还能说出程玉心中一个使者应该说出的不卑不亢的话语来:“大司马,以兵刃迎人似乎并非待客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