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魔修骂了,不是第一次,余玉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然,“就妒忌我吧,女孩子手都没摸过的老处男。”
‘老处男’是现代的词,魔修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猜也该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这厮似乎受不了她了,烟杆子抖了抖,四溢散去的魔元登时回笼,一股脑钻入他的烟斗里,魔修整个人也化为一团法力潜入水底。
嗯,被她气的都回去了。
孤家寡人生气了连有个人说话都没得,余玉突然有些同情他。
这要是以后找了个对象,和对象吵架,对象的娘家人都在,只有魔修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能他自己,长年累月挤压着,会气哭吧?
搞错了,他被困在这里,加上性格使然,根本找不着对象,怎么吵得起来。
余玉望了望四周,每天一个人待在这里,哪都去不了,也很无聊吧。
难怪他那么喜欢睡觉,如果是余玉的话,没事做也只能睡觉,要不然干什么呢?真没事做。
余玉盯着水面瞧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魔修想出来吗?
似乎从来没问过他。
他也帮了她很多次了,也许以后有机会,多打听打听,然后寻法子救他出来?
其实心里不抱希望,毕竟他自己都出不来的阵法,她一个小小的练气期,难如登天啊。
余玉翻回身子,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种子,虽然魔修没有收潭面上的法力,还跟个水床似的,大概看她太辛苦,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不过她还是担心,睡上面魔修俩眼一睁就能瞧见她,万一一个气不过,突然收到,她栽下去怎么办?
还是睡自己的小木屋得劲,刚恢复了些真元的太乙木经运转,潭面上登时起了一颗大树,大树的交叉口长出一个小木屋来。
余玉让其中一根木藤缠上她的腰,直接送进小木屋里,之后放被子,上下两床暖和些。
木藤又伸
了出去,将潭面上的枕头也送进了小木屋。
余玉枕在脑袋下,美美的睡了过去。
兴许是累,亦或是身体透支过大,小木屋里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余玉沾床即睡,很快进入梦乡。
小木屋里只有她平缓的呼吸声,和一起一伏的胸膛,仰着头睡的,毫无防备。
屋里突然刮起轻微的风来,不多时一个人站在小木屋里,一身的黑衣,背起的双手间拿了根烟杆,狭长的睫毛垂了垂,看向地上的人。
余玉的睡姿很奔放,一条腿露在外面,一只胳膊翘上天,指尖无意识的把玩自己的头发,卷起一个又一个的圈,头发已经被她抓的很乱。
不知道是痒还是如何,另一只手往胸口抓了抓。
“噫……”站着的人一脸嫌弃,“难怪没人喜欢呢。”
似乎扳回了一局,烟杆子举到身前,塞进薄唇间浅浅吸了一口,一股子白烟溢出,雾后的人微微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
又是一阵风吹来,屋里已经只剩下余玉一个,方才站着的人不见了。
余玉去睡觉了,他也要去睡觉了。
以前睡觉对他来说是无悲无喜,偶尔会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突然悲伤,久久回不过神。
如今睡觉对他来说便是折磨,像是一把薄薄的刀,一片一片割走他的肉,伤口不是明面上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可确确实实是他的记忆,所以没必要再逃避了。
上面就是余玉均匀的呼吸声,奇迹一般有助眠的效果,他很快睡深过去,梦也毫不意外固定出现。
又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
隔壁的少年出门了,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他没有办法继续学少年做饭,打扫院子,甚至连打坐都显得心不在焉。
担心少年会回不来,已经出去了好久,他每天都数着日子,在门廊下刻下一道道痕迹。
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刻印记,忽而感觉到山下的禁制有反应,有人来了。
他以为是少年,少年每次都是徒步,翻过一个个山头到他自己的山头,每次都会经过这里。
他连忙放下石头驱使了神念去看,不是少年,是几个□□岁和十一二岁的孩子,三五个,每一个都身着锦服,不像普通人。
他突然起了好奇心,这些人来做什么?